“十萬火急,速速讓道”
鐵騎踏在城中的青石板上沒有絲毫減速的意思,這一趟誰都看得出那騎士臉上遮掩不去的焦急,以及那言語中壓抑不住的恐懼,細細看去便是那傳令鐵騎輕裝簡便的衣甲之上竟也是沾上了血漬。
臨街的二樓,
“難道清平城也被敵寇攻破了嗎”
有人探出頭來望著那疾馳入宮的傳令鐵騎憂心忡忡道,上午最后一道信件入都城的時候那天殺的乾人已經到了五十里之外,也是京畿之地最后一座拱衛都城的城池了。
“那看模樣恐怕無疑了”
“這攏共還不足半月的光景,”
“怎么就打到了如此地步啊”
有年邁的老者喃喃出聲,因為目之所及城中的街道上已經出現了一些城外來的富貴人家,從高處往下看去還依稀能夠看清馬車中,那些清平城中貴人淚眼婆娑的模樣。
“國破山河在”
“可我等已非韓民了啊”
不知何時眼角有一滴渾濁的淚水滴下。
從天上往下看去,
城中皆是一副蕭索的模樣,
那逃難而來的車馬,
更是平添了幾分落寞
皇城,
大殿前,
一身素色長裙的女子不知何時走到了韓皇身旁,望著眼前頭戴冠冕,身穿龍袍正在出神的的男子,輕輕依偎在他的懷中。
“椒房,你怎么”
韓皇感受著胸口的溫度這才緩過神來。
“陛下,臣妾來陪您。”
韓皇后溫婉笑道。
“安兒的事情安排好了嗎”
韓皇輕撫摸著自家妻子的黑發,
隨后長嘆了一口氣道。
“已經安排好了,一個時辰后便出發,劉校尉當著一百喬裝打扮的護衛已經安插到了去往趙國的商隊之中。”
“嗯,如此朕便心安了。”
“我這個當爹的沒本事,沒能守住祖宗傳下來的基業,可總不能臨了還要讓自己兒子給自己陪葬。”
韓皇望著空蕩蕩的宮殿苦笑出聲道。
“放心吧,陛下安兒會沒事的”
韓皇后安慰道。
“陛下”
“陛下”
“乾軍已經殺到城外不足十里處”
就在兩人享受著暴風雨前最后的寧靜時,
大殿外想起了一位老將慌亂的聲音。
“不好”
“安兒”
韓皇后聞聲猛然驚呼。
“陛下,這”
“眼下出城恐怕是來不及了”
“罷了,罷了,朕便舍下這張臉皮。”
“去求一個人吧。”
一清凈的小院中,
“清平城也破了嗎”
“白將軍比想象中還要快了許多。”
正在揉面的張儀仰頭聽著城中踏下急促的馬蹄聲已經猜到了眼下的局面略微詫異道,揉面的手,在半空頓了頓,最后又繼續揉面起來。
因為在傳來的信件中,聽殿下提起過,想趕在冬至的時候蹲在城樓上,吃上兩口熱乎的豬肉韭菜餡餃子,所以自己便趕在破城前在包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