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知道下一波來的劍客會是怎樣的修為,也不知道獨孤前輩還能再添多少道劍痕,他只是恨自己太弱了些,太蠢了些,在一名二品巔峰的劍仙,悉心指點下近乎半年的光景,還是只能打得過半個燕不武,甚至連這些日子中來的那些劍客里最弱的一個一劍也接不下。
“你的劍會越來越快的。”
“這一百萬劍其實也不遠”
“這岐山劍冢其實也不高”
孤獨求敗望著溫木酒輕聲道。
“嗯”
溫木酒鄭重的點了點頭,不管自己相不相信,自己都得相信,因為他想在獨孤前輩倒下之前,只能能夠擋在他的身前。
點頭后,溫木酒默默地從腰間解下可“春分”劍,依樣畫葫蘆一般學著腦海中那獨孤九劍的模樣練劍起來。
破劍式起手,破氣式收手,九式下來看不出絲毫的靈動,也沒有獨孤前輩隨手揮出時的萬般變化,只有呆板,好比學堂里搖頭晃腦的迂腐先生一般,不過好在每一次揮劍刺出都是一絲不茍,沒有半分懈怠。
酉時日落,
天上的雨漸漸小了下來,
天邊的云漸漸散了開來,
等了許久還是不見下一波劍客的到來,早早等候在街角的人走了出來,走一隊內襯紅衣,身披甲胄的涼州禁衛軍提著木桶,拖把,裹尸布,走到泗水亭外,動作極為麻利的清理著長街上的尸體。
不多時,長街又恢復了以往的模樣,便是臨街店鋪門板上的血漬都被擦的干干凈凈,絲毫看不出大戰過的模樣。
“有勞獨孤前輩了”
禁衛軍處理好一切后默默地等候著,身穿甲胄的白慶豐從人群中走出,邁步進入了涼亭對著獨孤求敗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晚輩禮。
“從一劍斬破山河關,到遠游三千里問劍岐山,再到如今仗劍衛京都,我大乾欠前輩頗多”
白慶豐望著獨孤前輩略帶歉意的開口道。
“若是明日還是這般。”
“晚輩請奏陛下封城”
白慶豐的目光落到了獨孤前輩袖口的破損和緩緩侵出的鮮紅愣了良久,最后似乎下定了決定,咬牙開口道。
“不必了。”
獨孤求敗擺了擺手。
“可前輩您”
白慶豐欲言又止道,為了應對那無數遠赴而來的劍客,封城看似是一個好法子,畢竟數萬兵卒駐守城樓,加上無數驚神弩,自然可保城池無憂。
可細細想來偌大的京城,
數十萬百姓吃喝如何
天下人得知此事后又當怎么看
何況不封城還有一個明確的目標,一旦封城那些從岐山而來的劍客散于偌大的乾境,還不知道要惹出怎樣的麻煩,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自己也不愿意如此,至于只是把守城門,細細盤查過往的百姓,也是行不通的,上京城上上下下十二道城門,側門二十四道,實在是分身不暇。
只是因為獨孤前輩毫不遮掩的在這泗水亭等著,那些素來驕傲的劍客才會選擇先破去這座大山在進行接下來的事情,所以自己也不敢貿然派兵圍殺,畢竟這劍客是一波一波的來,也不扎堆,若當真惹惱了他們,不在顧及規矩,到時候在城中大開殺戒,反而得不償失。
岐山劍冢的棘手程度遠遠超乎了原本的想象,特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近來自己為這事已經忙的焦頭爛額。
“殿下身邊的門客還有幾日便能趕到上京,想來那時前輩也能輕松許多,近來這兩三日之后再度麻煩前輩了。”
白慶豐長嘆了一口氣后再度躬身一禮。
“期間前輩若是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出”
“只要是我大乾有的,便是國庫中的珍品,晚輩也能替前輩悉數取來,前輩的傷勢能恢復一分也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