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揚名天下便是今日,
“這傻小子”
可只有泗水亭中的孤獨前輩啞然失笑。
如果當真還是和當初臨淄鎮那個燕不武比劍或許溫木酒還能打得有來有回,至少不至于輸得那么慘,可這趟比劍,他的對手確是從岐山而來的劍客,雖然沒有昨日壓軸的那個親傳弟子強,可好歹也是三品的劍客,要知道三品的劍客可是能打幾十個燕不武的。
“岐山二代弟子,寇明非”
“請少俠,賜教”
沉默了許久,
長街對面那名劍客持劍行禮道,遲遲沒有出劍是因為實在看不出對面那人的劍道修為有多高,在自己的眼中,看那氣息不過六品巔峰的修為,或許放到江湖小門小派中也算得上是一把好手,可在眼下這個場合實在有些突兀,莫名的覺得有詐,又或者說他在藏拙。
可目光落到一旁那只分高下,不決身死的石牌突兀的明白了什么,可還是鄭重其事的行禮,不是因為溫木酒,而是因為長街盡頭的那位老者。
如果沒有看錯的話,對面的少年應該是他的關門弟子,一個值得自己欽佩之人的第子,一個將死之人的第子,他將會繼承他的衣缽。
岐山劍冢沒有江湖中人斬草除根的念頭,反而希望將來那人更強大一些,因為將來他們登山的時候將會是岐山第子最好的磨劍石。
當劍客登山問劍的時候,
岐山第子又何嘗不是在砥礪劍意
等候了許久,
溫木酒只覺得有些腰酸脖子疼,在這大雨天披著浸滿水的蓑衣帶著斗笠還要保持劍客的風范實在有些累人,不過打不打得過不說,總不能丟了排面吧,畢竟這擂臺是獨孤前輩定下的,便是趕鴨子上架自己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不過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還挺不錯的,將懷中長劍持于手中回了一個禮節。
“在下臨淄客棧首席跑堂,溫木酒”
“請大俠,賜教”
“出劍吧”
話音落下,
對面寇明非開始往前邁步,邁步的過程中抽劍而出,邁步的過程也是積勢的過程,如同河流一般的劍意開始沸騰起來。
當溫木酒手中的春分劍出鞘的那一刻,
清冽如水的劍身讓人眼前一亮,那兩側有光華流轉,端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名劍,莫名的讓旁觀的百姓暗自多了幾分信心。
刺出的這一劍,
正是最為熟練的破劍式,
這也是溫木酒生平最強的一劍,沒有臨淄鎮那么多忍俊不禁的場面,揮劍幾萬次極其扎實的基本功讓兩劍平穩的相撞。
相撞的那一刻,
一股巧勁從春分劍身傳來,險些讓寇明非長劍脫手而出,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的招式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寇明非握劍的手微微了顫顫,可溫木酒右胸前的衣衫已經破裂。
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卻又在某些人的意料之中,
溫木酒敗了,
敗得無比的干脆,
可又似乎沒有那么恥辱,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血液已經緩緩滲出,強忍著胸口傳來的劇痛,溫木酒長劍杵地沒有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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