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參聽完朱彥修得長篇大論,心中微生欽佩之意,他笑了笑,說道:
“其實有件事情忘記告訴你了,我懷疑在楚軍營帳當中的那位項元帥,并不是真正的元帥。
雖然我未曾見過項南天的真容,但是通過種種坊間傳聞描述的年齡、外貌或是昨日一戰中傳聞他已經受了重傷的情況來看,不難推斷,這位項元帥有貓膩。
甚至我隱隱猜測,真正的項南天怕是此刻已經命不久矣了,所以需要一個人出現來假冒他,以混亂你我二人視聽!
走!我們要趕緊把這個消息告知大皇子殿下!”
朱彥修心里突然一咯噔,想道:“怕是這個時候大皇子還睡著覺呢吧?其實…讓大皇子多睡睡覺也沒什么不好吧?畢竟都已經這么操勞了。
大不了,我等大皇子醒來后,在親自給他熬幾副大補之藥?嗯,就這樣辦。”
心中唯一感到不好意思的地方經過自己糾結的思想斗爭后,已經想通了,大皇子的事和自己沒啥關系,那是他又暈倒了!
這是有病的癥狀!
對,不管自己的事。
他向曹參開口道:“不怕真假項南天,反正能毒死一個是一個。”
曹參聞聲爽朗大笑起來。
二人繼續返回魏國京城。
楚軍大營內。
真正的項南天從屏風后面被人抬了出來,他面色蒼白的繼續躺在床上,而此刻,項燕正在項南天的床榻旁親自熬藥,而且是熬了兩副。
事關自己生死,任何人都信不過,得自己親自熬制才行。
項南天咳嗽兩聲,向營帳內諸將有氣無力道:“魏國使節的來意本帥已經知曉,無非是要來此一探虛實,看看我究竟有沒有受傷。
目前來看,怕是沒有瞞過對方的眼睛。不過,我們也不用過于擔心…”
他要說的話還沒有講完,就被項燕打斷道:“元帥,剛熬制好的湯藥,要不要喝一口?”
雖然項南天的死能夠將楚國項氏一的權利分配重新洗牌,但是也會讓楚氏在朝堂當中的局勢一落千丈。
所以,于情于理,倘若項南天能夠熬過這一關從而痊愈,這也是項燕樂于看到的。
“湯藥?”項南天嗤之以鼻,冷笑一聲道:“敵國御醫給的湯藥,你也敢喝?”
項燕聞了聞彌漫著一股香味的湯藥,咧開大嘴笑道:“元帥,您有所不知啊,那位魏國御醫真是神了,隱藏在俺身上多年的暗疾,輕而易舉的就被那位先生發現了,并且還說俺是病入膏肓,所以才給俺留下了這個藥方。”
項南天繼續冷笑道:“你們剛才的談話我已經聽到了,雖然不清楚你為何莫名其妙得了這個怪病,但是有一點兒,那畢竟是敵國的醫師,喝他所開的藥,你最好還是慎重一些。”
項燕聽完之后,二話不說,將手里捧著的一碗新藥方熬制的湯藥,一飲而盡,喝完之后,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湯漬,道:
“元帥,您看,我已經喝完了,一點兒事都沒有,怪不得那個魏國御醫在熬完之后就把藥迫不及待的喝下去了,原來這藥竟如此好喝啊,比什么名貴烈酒要好喝千百倍!”
項南天痛苦的搖了搖頭道:“即使此藥五毒,但是仍需謹慎,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項燕一共熬制了兩碗。
他喝一碗,還剩余一碗。
他拿起身旁另外一碗,緩緩臨近床榻,盯著項南天說道:“元帥,那醫師說此藥若是給病重之人飲酒,說不定會有奇效呢。咱們軍醫也說了,此藥方無毒,而且對于神識而言還有大補之功效,要不…您試試?反正沒毒。”
項南天一聽這話,頓時神情都變了,他勃然變色,吹胡子瞪眼,用著自己最大的力氣,怒氣沖沖道:“滾!老子沒病!”
而項燕因為與項南天是同族的關系,所以并不懼怕他生氣或是發怒,只見項燕堅定的搖頭道:“不!您有病!不然您為啥躺床上?”
項南天咬牙切齒,“你…你……!”
被項燕氣的都說不出來話了。
項燕吹了吹手里的湯藥,笑道:“有點兒燙,您等會喝?”
項南天再次大聲道:“滾!”
“好嘞!”項燕手捧湯藥,緩緩退到一旁。
項南天這才歇了心里一股怒氣,繼續剛才的話題說道:“縱然昨日一戰,我軍損失慘重,看似敗局已定,實則還有一戰之力。”
有將士不解道:“元帥啊,我們傷亡都到這種程度了,副帥都已經戰死了,這仗難道還要繼續打下去嗎?我們還能怎么打?”
項南天強顏歡笑道:“沒錯,林坤將軍為國捐軀,吾甚是惋惜,昨日一戰犧牲約十萬將士,吾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