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聽到了自己父皇下達的命令,一時間,心如絞痛,失聲痛哭起來。
目前京城里的所有軍隊集結起來,才不過二十萬,這還是前些日子剛從各郡臨時調來的士卒,以拱衛京城安危。
陳慶之在接到命令之后,也先是一愣,不敢相信這件事情,時間緊迫,容不得他暗自傷感,領了皇命之后,便急不可待的前往兵營調兵了。
皇帝暈厥后,大臣們便急忙讓人將皇帝陛下架到龍榻之上,并在第一時間叫來御醫。
御醫為其診治半晌,才說是急火攻心導致,需要靜養,否則將有性命之憂。
聽到最后四字,眾大臣慌了神。
李子淵見到眾大臣神態后,悄悄退出皇宮,去兵營里尋找陳慶之,在見到他之后說道:“陳將軍可是要調集兵馬進軍青州?”
陳慶之回道:“正是如此,末將皇命在身,當要即刻趕往。”
李子淵說道:“齊王殿下戰死一事,你怎么看?”
陳慶之皺了皺眉頭,開口道:“事有蹊蹺,需得末將親自前往青州一探究竟方可。不過若是齊王殿下真的戰死在了青州邊境,那么末將會竭盡所能,用數十萬晉軍士卒的性命來為王爺陪葬。”
李子淵唉聲一嘆道:“將軍可知,對于魏國而言,目前最難的地方并不在青州,而在于這京城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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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陳慶之看了看李子淵,道:“丞相有話不妨直說,你我皆算齊王一黨,理應無話不說。”
李子淵點點頭,道:“齊王殿下歸天的消息,讓陛下倍受打擊,致圣上昏厥。如果這時有歹徒作亂,京城內無兵,該當如何?”
“歹徒作亂?”陳慶之道:“事態竟會如此嚴重?”
李子淵沉聲道:“只會更嚴重,但絕對不會輕,為國家計,本相建議將軍暫時不要去青州。即使齊王殿下兵敗如山倒,青州境內,至少也會有二十萬兵力,有他們在,會極力抵抗晉國敵軍進攻的步伐。”
陳慶之心系趙長青,說道:“丞相的意思是,陛下一日不醒,末將一日不走?”
李子淵道:“沒錯,縱然青州全部淪陷,也不可離開京城。有將軍在此,才能震懾住每一個人。”
陳慶之背過身去,看著面前正集結的大軍,不言不語。
李子淵猛然作揖道:“將軍,老夫求你了!青州失不過一地而已,可一旦爆發京城內亂,殃及的,將是整個國家啊!”
見陳慶之還是不說話,他又苦口婆心的勸了起來。
大概過了會兒之后,陳慶之才咬了咬牙,說道:“全軍聽令,進駐皇城,日夜戒嚴,沒有本將軍允許,不準放任何一個人進出皇城!”
此言一出,李子淵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轉眼間。
宣政殿內。
“陳慶之,你不過就是一個云麾將軍,是誰給你的勇氣,竟敢行這種大逆不道之事?”
“陳慶之,你什么意思?為何調集兩萬將士進駐皇城?兩萬人吶!你這是在逼宮!”
“……”
面對殿內眾臣指責,陳慶之就像是沒有聽見一般,轉身盤腿坐在了殿內一角,他將長槍橫放在雙腿之上,閉目養神。
李子淵冷聲道:“各位,說夠了沒有,我是大魏右相,有權調動羽林軍,等陛下醒來之后,自會有陛下判我得失,現在,爾等,給本相統統閉嘴!
凡是參與今日大朝會的人,一律不準出皇宮半步,違令者先斬后奏,拜托了陳將軍!”
陳慶之極為安靜的點了點頭。
眾大臣懵逼了,他們何時見過現在的李相公?從未有啊!
約莫過了兩三個時辰,有太監來宣政殿,向眾大臣們說道:“陛下已經醒來,現命李相公、鐘相公、太子殿下前去龍榻旁,不得有誤。”
之后,他們三人就來到了大魏皇帝面前,紛紛跪倒在地。
他三人還未開口,大魏皇帝便躺在龍榻旁,面色蒼白的故作微怒道:“李子淵,你好大的狗膽兒,竟敢命羽林衛入皇城,你知不知道,私自調兵,這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