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趙長青只要一有時間,就會待在禾寧的床榻旁,就那樣靜靜看著她,等待著她蘇醒。
趙長青覺得,自己欠她的東西,真的挺多的。
同時,心里也想好了,該怎么回報她。
封禪結束之后,皇帝滯留在道宮不走了,這可急壞了朝中大臣,畢竟國不可一日無主啊!
但是趙長青這個皇帝比較任性,才不會去管這些東西,他現在只想靜靜地等待著禾寧蘇醒。
朝廷里的奏折一打接著一打的往道宮里送,一開始,趙長青還會翻閱幾張奏折看一看,但是到最后,他發現了這些奏折的千篇一律,統統都是讓他回京城去主持大局后,他對此就不勝其煩了。
禾寧床榻旁。
趙長青正在小心翼翼的喂禾寧湯藥,雖然她現在仍在昏迷當中,但這湯藥,倒是可以一點一點兒的喂進去。
然而,就在他專心致志的喂她湯藥時,趙高卻又送來了一堆奏折,說道:“陛下,又送來了,還是催您回京城的折子。”
趙長青將湯藥拿給一位女道姑,讓她接著向禾寧喂藥。
而后他起身,向趙高不悅道:“告訴京城里的那些人,誰要是在勸朕回京城,朕就罰他一年俸祿!以后要是再有這種折子送過來,直接給朕統統燒了,就不必再給朕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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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高很怕皇帝生氣,見他語氣不悅,立馬跪在地上說道:“陛下放心,奴婢知道該怎么做了。”
趙長青點了點頭,深情的看了一眼禾寧,便就離開了這里。
接連幾日,趙長青都沒有在收到朝廷里送來的奏折,想來應該是趙高自己處理掉了。
而禾寧也逐漸有了蘇醒的征兆。
一日清晨。
趙長青還沒有起床,禾寧毫無預兆的突然蘇醒了。
她面色有些蒼白,此刻這位陸地神仙的高手,看上去就像是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一般。
她看了看身邊一位道姑,艱難的翻身下床,向身邊幾位道姑說道:“這里是道宮?”
那幾名道姑見她蘇醒,紛紛上前關懷道:
“師叔,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師叔,這里就是道宮,您怎么起來了?”
“師叔,最近這幾天,宮里的師叔師伯們都很擔心你。”
禾寧搖了搖頭,道:“沒事的,我感覺自己的靈力正在快速恢復。可是掌門師兄救了我?”
有一名小道姑點頭回答道:“掌門和師叔師伯們都出了力,每天都會為您輸送靈力,讓您能夠快些恢復。對了,就連陛下都幾次三番親自出手為您輸送靈力呢。”
“陛下?”禾寧在心中嚇了一跳,連忙問起原由,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陛下怎么也來了?他貴為九五之尊,豈能為我如此?”
有一名道姑詳細解釋道:“自從師叔您昏厥之后,來看您的人就屬陛下來的最勤,幾乎每日都來,不僅為您輸送靈力,還親自喂您湯藥呢,就像是讓您盡快恢復。”
有道姑注意到慕容師叔臉上有些許難堪之意,便隨之出言道:“您救了陛下一命,他為您做出這一切不是應該的嗎?”
禾寧看向她嗔怒道:“你懂什么?陛下乃是萬金之軀,身上擔負著振興大魏江山的使命,豈能為了我如此勞心傷神?我禾寧有何德何能,可讓陛下如此付出?”
有一名道姑也說道:“其實掌門師父一開始也不讓陛下這樣做,但是陛下非要執意如此,而且我還聽說,朝廷里每天都會派人催陛下回京城,但是陛下就是非要等您蘇醒之后才肯回去。”
禾寧聞聲大驚失色,心急如焚道:“我昏迷了大概有多久了?”
一名道姑回答道:“算今日,快有半個月了。”
禾寧面如土色,自責道:“半個月?陛下日理萬機,因為我該耽誤了多少事情?真是不應該!”
又聊了片刻,得知皇帝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她心中自責的情緒更甚,想要出門去走走。
但是門外的侍衛看到她蘇醒之后,驚喜道:“姑娘且慢,我們這就稟告陛下,相信陛下見到您蘇醒之后,心中一定會極為高興。”
禾寧連忙推辭道:“不可,將軍,勿要因為我的事情在打擾陛下了。”
侍衛搖頭道:“姑娘不知,我等都是陛下身邊的親衛,從未見過陛下對一位女子如對您一樣竟然這般上心,若是您蘇醒之后,我們沒有稟告陛下,這可就是大罪過了,末將等可承擔不起這個罪責。”
從未對女子這樣?
換做她人聽到這番話心中應該是高興地。
但是禾寧并沒有,相反,她的憂慮情緒更加濃重起來。
這次可真成了罪人了。
我禾寧有什么資格,可以值得陛下如此對待?
她向侍衛說道:“陛下現在在做什么?”
侍衛回答道:“目前,陛下應該還在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