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之覺得晉幼帝心思較為深沉,極是善于偽裝,要知道,他現在還只是一個孩子而已啊。
一個小孩童,居然能夠如此擅長隱藏自己的情緒,將自己偽裝成一個小白以及弱者,這已經足矣稱得上是城府了,假以時日,這個孩童兒可了不得。
不過,既然他今日落到了自己的手中,就容不得他的城府有真正成長起來的那一天。
陳慶之一把將他抱起,然后來到了自己麾下的魏軍與商天洪麾下軍隊對持的行宮門前,向商天洪喊話道:“幼帝在我手中,商兄弟,罷手吧,大家伙都是朋友,傷了和氣可就不太好了。”
商天洪暗自冷哼一聲后說道:“陳慶之,你這是什么意思?你乃是魏將,為何要將我晉國共主抱在懷中?你這樣做,是魏國想將我晉國取而代之嗎?”
陳慶之開口道:“非也,在下奉大魏皇帝令,協助晉幼主重掌大權,此乃不得已而為之,畢竟,誰知道,你商天洪會不會是下一個司馬空?”
商天洪怒指他道:“荒謬!陳慶之,你乃是魏臣,勸你還是將幼主送到我這里來,不然的話,今日之事,怕是無法善了!”
他根本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幼帝就這么被陳慶之拐跑,好不容易等到這次機會,可以讓晉國的寰宇澄明,他怎么可能讓這個機會白白流失?
更何況,幼帝乃是晉國共主,是順天承運的代表,是萬萬不能交到陳慶之手里的。
誰知,人家陳慶之遠道而來,就是為了將幼帝牢牢攥在手中的,他將晉幼主放了下來,一手拉著他的手,向商天洪說道:“不如就讓晉國皇帝陛下親口說出來,他愿意跟誰走如何?”
商天洪聞聲點了點頭,道:“就按照你說的來辦,如若你敢使詐,今日就算與您魏軍拼個兩敗俱傷,商某也要將少帝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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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最公平的做法。
同時,他也不信,陛下縱然是孩子,可也應該能分辨出,誰才是真正為他好才對,更何況,自己還在先帝為去世時抱過他呢。
陳慶之笑了笑,不在答話,而是蹲下身子,看向晉幼主的眼睛,認真且嚴肅的說道:“你姐姐是不是叫甄宓?她號晉陽公主。”
晉幼帝木訥的點了點頭。
陳慶之繼續說道:“我是你姐夫派過來幫助你的人,你應該會信任你的姐姐吧?而你的姐夫,就是你姐姐的丈夫、男人,你懂不懂這之間的關系?”
晉幼帝依然沒有開口講話,聽到他的問話,也只是用點頭來回應。
陳慶之看到他這副模樣笑了笑,眼中的殺機更為濃郁了,他在晉幼帝的耳邊小聲喃喃道:“待會你就說愿意跟我走,若是你說了別的話,我不介意讓你死的很慘。”
這番話,讓晉幼主聞聲后,全身上下都是打了一個激靈。
然后陳慶之起身了,裝模作樣的拍了拍晉幼主肩上的灰塵,向所有人大聲說道:“現在,就由諸位一同見證,看看晉國的皇帝陛下,到底愿意跟誰走!”
商天洪趁這時出言道:“陛下,你可莫要被這群魏國人哄騙了,臣才是晉國人,你也不要怕他們的威逼利誘,臣會保你平安的!”
等他說完之后,晉幼主有些心動,但是還沒有來得及表達自己的情緒呢,就感覺到自己的后背有一只大手在朝著自己發勁兒,他當然知道是誰,于是乎,晉幼主咽了一口唾液,真的有些害怕了,然后全身上下都開始出汗,先是從額頭開始,然后整個后背都是冒起了汗珠。
陳慶之微笑道:“皇帝陛下,說吧,您要跟誰走呢?”
晉幼主非常明白,自己今日的決定,很有可能會間接導致自己接下來的生活會是怎樣的。
是繼續當奴隸還是翻身做主,全看今日的這個選擇了。
他深呼吸一口氣,思慮良久,終是開口道:“我愿意跟著我姐夫的人走,你們都散了吧!”
他沒辦法啊!
不這樣很有可能自己真會死啊!
活著一切就還有希望,死了就啥都沒了。
商天洪聽到晉幼主的回答后,顯得有些出乎意料。
他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誰才是真心擁護他的人,他看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