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起舞奏樂,百年難得一見的事情。
不光是文武百官們看得入迷,就連趙長青都有些流連忘返。
甚至到最后,趙長青都和她一起共舞了起來。
在整個大殿中,他們眼里,就只有了彼此。
這才是趙長青一直都想要的生活。
“寧兒?”
“陛下”
“我幸甚有你。”
“我也是。”
荒唐的一夜。
翌日清晨,楚王妃前來向皇帝、皇后敬酒。
禾寧看著這丫頭面色紅暈,突然想到了自己第一天做皇后時的場景,不自覺的笑了笑。
趙長青道:“皇宮里沒有太多的破規矩,等過些時日,朕讓工部在京城里建造一所楚王殿,你們要是覺得在宮里生活不自由、不方便,就搬出去住。”
“謝皇帝陛下。”趙晴雯很懂事。
趙長青大笑道:“這個時候該改口了,今后和吉兒一樣,稱朕父皇便是。”
能夠嫁給楚王,趙晴雯自覺是自己的福分。
用膳時,趙弘吉向父親開口請求道:“父皇,圣人言成家立業,如今兒臣已經成家,至于這立業”
說話聲欲言又止。
趙晴雯識趣低頭沉默。
禾寧為趙長青夾了一道菜,也是開口道:“當年您七八歲的時候就游行天下,十八歲那年,您就開始領兵打仗了,現如今吉兒這孩子也快十八歲了,是時候也該找個職務做一做了,也好為你分憂,不能總是在宮里閑著對不對?”
趙長青覺得很有道理,看了一眼趙弘吉,問道:“朝中不少職務,都已經滿了,要是擔任職務的話,估計就只能去外地了,楚地那里倒是還缺不少官員,去做一州州牧,可覺得有壓力?”
孩子大了,羽翼豐滿,不能老是關著。
是時候讓他去飛一飛。
然而,人家趙弘吉有自己的打算,“父皇,兒臣不想去做州牧處理政務,兒臣想”
趙長青一聽,皺眉道:“說說你的想法,你我父子,何須見外?”
趙弘吉用力的點了點頭,“兒臣想去北涼,想跟隨項將軍與慶之叔叔學習幾年兵法。”
“從軍?”趙長青想也沒想,就果斷拒絕道:“不行!”
趙弘吉不太理解,“不知父皇,為何不讓兒臣從軍?”
趙長青吹胡子瞪眼道:“老子打下來江山,是讓小輩去守的,不是再讓你們和朕一樣,再去見兵戈鐵馬!”
當然,這不是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還是怕他掌了兵權之后,將來太子登基,兩個人很有可能會爆發一些矛盾。
可是,趙弘吉卻不依不饒道:“父皇,古往今來,就只有以戰止戈的道理。將來我們若是想好好守住你打來的這片天地,也只有讓自身強大起來,若是我們從一開始,就不知兵,將來如何領軍守護我們大魏的門戶?”
趙長青頓時沒了食欲,“說一千道一萬,朕就是不同意!”
趙弘吉的脾氣和趙長青特別像,“父皇,當年皇爺爺讓你做的事情,你也不愿做,不到最后,還是不愿就此庸庸碌碌,而選擇另外一條更加兇險的道路嗎?”
趙長青還一直在為未來考慮,楚王倒好,說起了曾經。
禾寧心里一咯噔。
“住口!那是你皇爺爺錯了!朕沒錯!”
趙長青很想劍這小子打一頓。
趙弘吉起身作揖道:“兒臣失言,請父皇責罰,可是父皇莫要忘了,江山代有人才出,這句話,還是您說過的。”
趙長青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趙弘吉望著自己父皇離去的背影,深深作揖。
皇后也是起身,呵斥道:“你這孩子,怎么給你父皇說話?滿朝文武,都知道你父皇心頭上的傷疤,你可倒好,還堂而皇之的將這道傷疤揭下來!”
趙弘吉理直氣壯道:“兒臣所言沒有錯,父皇能夠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夠做到。”
“你唉!”禾寧對他感到頭疼。
她去追皇帝了,希望這個做父親的,不要跟自己的孩子一般見識。
趙晴雯起身挽起楚王的臂膀,柔聲道:“何須跟父皇置氣?有什么話,坐下來好好談,一定可以有解決的辦法。”
趙弘吉搖了搖頭,苦笑道:“你不理解父皇,這是我唯一能夠接觸軍事的機會,不容錯過。”
他很害怕自己的父皇。
因為自己在這位父皇面前,根本就沒有什么秘密可以存在。
所以,為了能夠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必須鋌而走險。
接下來,就看母后的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