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
四月下旬的時候,大隊里終于來了一位年輕的大夫。
當然,東姝聽說,其實也是上面分下來的知青,不過估計是走了什么關系。
所以并沒有直接下地干活,而是去了大隊的衛生所,成了大夫。
其實大隊里的衛生所特別簡陋。
就是平時看個小病,拿點藥,或是包扎一下什么傷口。
再大一點的病,包括一些針劑,其實都是打不了的。
都得去縣城。
所以,這個工作相對簡單。
大隊里一直沒有懂醫的人,所以這個職位,也便一直空著。
東姝倒是有心想去競聘過。
可是又想了想原主并不懂醫,自己冒然過去,有些危險了。
所以,最后東姝只是想想,并沒有付諸行動。
新來的年輕大夫,名叫王思遠。
是個很白凈又帶著一點秀氣的年輕男人。
看著估計就是18、9的樣子。
東姝遠遠的看過一眼,并不怎么在意。
因為對方頭上沒字符。
所以,東姝也不會過多關注。
畢竟自己如今的這個身份啊。
是非特別多的小寡婦。
東姝如果哪天敢多看哪個男人幾眼,轉過天的閑話都能壓死個人。
所以,東姝為了清靜,如今就是一門心思盯著地里的活在干。
如今青黃不接,村里的日子其實并不太好過。
雖然說如今還沒趕上夏收,地里的活計不重,但是大家天天吃稀的,這也沒什么力氣干活。
如果不是小隊長們天天盯著催著,這地里的活,估計是沒法干了。
東姝因為占著位面交易系統的優勢,如今娘三個人的日子還算是好過。
吃得特別飽是夸張了,東姝不會搞得那么過分。
但是,至少小日子還算是舒服。
兩個孩子嘴巴也嚴。
雖然狗蛋憋得其實挺難受的。
但是大丫會洗腦啊,這孩子,得了東姝的真傳。
把狗蛋洗得找不著北。
“哎,聽說了沒,淑蘭最近又學乖了。”又是熟悉的聲音,又是熟悉的八卦。
東姝淡定的聽著隔壁水田里婆娘的八卦,同時安心的彎腰拔草。
如今水田里的活,就是除草,捉蟲之類的。
“不學乖怎么成啊,人家眼光高,看上了城里來的知青了,這不,天天晃在旱田那里,也不知羞。”另外一個婆娘,語氣帶著一點幸災樂禍。
“不過聽說,隔壁村的婚事,到底還是退了,鬧得挺不好看的,還是人家男方主動來退的,估計也是聽到了什么風聲。”
“要我說啊,淑蘭這性格說不定就隨了她那個早死的媽了,精怪。”
“誰說不是呢,她那個媽啊,這個干不了,那個也干不了,結果啥活干不了,還早早就沒了,真是”
后面的話,細細碎碎的,東姝聽得并不完整。
也可能是因為兩個婆娘本身也不太知道什么,所以說到后來就模糊了。
或是交換一個,兩個人都懂的眼神,東姝又看不到。
中午下工的時候,東姝在回去的路上,聽說了另外一個消息。
“富強月底結婚,王家還要擺酒呢。”這是一個莊稼漢說的,聲音很高。
男人們之間說話,并不像是女人間那樣,還顧忌著聲音高低。
大家暢快說,哪里說得不對了,便會像是開玩笑似的一筆帶過。
“當然擺酒啊,二婚也是娶媳婦啊。”另外一個男人哈哈一笑,算是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