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急的,總有機會拉他下馬。
讓他再也沒辦法像前世那般,永享榮光
聽到赫連姣跟自己提到了慕容炳,東姝還微微恍惚了一下。
畢竟當初有諾于人。
所以,慕容炳去和州赴任之時,東姝還曾經去見過他一面。
全了最后的父女情誼。
當時,東姝代慕容詩問出了想問的話“這些年午夜夢回,可曾夢到我母親,你可曾后悔,可曾愧疚”
彼時,慕容炳一身狼狽,再不復之前的意氣風發。
聽了東姝的話,沉默了很久。
一直到最后上馬車之前,這才冷冷的吐出兩個字“不曾。”
一句話,兩個字。
否了發妻全部的深情。
東姝不知道,若是慕容詩的母親泉下有知,會不會覺得自己當初瞎了眼,蒙了心,愛上這樣一個男人,并且為他付出了所有。
最后,卻被他所厭棄,便是連富貴榮華,都不愿意與她共享之。
不過,斯人已逝,東姝也只是代慕容詩問出了她想問的問題。
得到了答案,東姝也便不再糾結其它。
這一段恩怨已了。
以后,橋歸橋,路歸路,誰跟誰都沒關系了。
只待自己的任務完成之后,再回一趟青月觀,給慕容詩這個可憐的女孩子,立一座碑,證明她曾經在這個世上存在過。
想想當時慕容炳的冷言,再聽赫連姣如今提及,慕容炳想回京賀歲之事。
東姝抿抿唇,笑意有些復雜。
也許是權勢迷了人眼,惑了人心。
慕容炳如今就算是落魄了,卻依舊不改一顆想要再爬回來的心。
他也許在蘭城鋪了路,想借著新年賀歲之時,再弄點什么動靜,引得皇帝注意,再召他回京任職。
卻不曾想,如今皇帝卻是連見他都不愿意。
如此一來,就是不知道,若是東姝再問起,他可曾后悔。
他是不是還可以做到面容冷靜的“不曾”二字。
赫連府的新年,也是熱鬧。
赫連闊如今閑賦在蘭城,不被帝王猜疑,其實日子也算是好過了。
只是赫連闊手里的兵權一被卸下,太子一派的日子就不太好過了
雖然六皇子手里如今也無軍方支持,可是這些年,太子一派依附赫連闊的兵權成了習慣。
如今乍一沒有,還真是不太習慣。
這種事情,皇后或是太子出面都不行。
他們準備讓自己的政客出面,想辦法讓皇帝將兵權還下放到太子一派。
哪怕不下放到赫連家,下放到太子一派其它大臣手里也行啊。
他們在奔走,宇文貴妃一派也沒閑著。
從前宸妃看著規矩老實,不顯山不露水。
可是權利是個好東西,生在皇家之人有幾個不想要的。
從前不愛,是因為愛不起。
如今終于挺直腰桿有了底氣,又有幾個人能受得住這樣的誘惑。
所以,宇文貴妃如今已經脫離了皇后的掌控,開始為六皇子奔波游走。
而東姝覺得自己也該收網了。
三皇子已經不成氣候,若是太子也被斗倒,那么這南梁天下自然落到如今風頭正盛的六皇子手上。
只是平白讓出了這么大一座江山,可不是東姝的性格,總得討點什么好處。
不然,儲君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斗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