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聽的王婷聽到大舅要進來看她,忙放下大白,又去衣柜抱了床被子攤開在床上,脫了外衣,趕緊躺被窩里,心想著還是阿嗲有遠見,臉上的妝沒洗,要不然穿幫了。
兩床被子壓下來,重不說,被窩里好似燒了火爐,很快熱得王婷頭上冒了層汗,眉心輕蹙。心里念叨大舅快點進來,再不進來,她裝不下去了。
“吱”的一聲,門被推了開來,梁吉軍梨花兩口子走了進來,錢小鳳跟在兩人身后。
屋里的火籠子燒得正旺,“噼里啪啦”的火花,飛濺而出,到了半空,那點子火花熄滅了,火籠子下面的錢盆里,掉落不少的炭渣。
橙黃明亮的光線照亮了整個房間。
梁吉軍往前站點,瞧見王婷白慘慘的臉色,嚇了一跳,外甥女的情況,比他想像的還要嚴峻。
梨花瞧見王婷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也是嚇了一跳,情況比柏平說的還嚴重,看了一眼不敢看了,縮著頭不著痕跡藏在吉軍身后,余光瞟見床角落的那只大白鵝,瞬間臉色慘白慘白的,恐懼的尖叫差點沖口而出,還好她及時反應過來,捂住了嘴,往吉軍身后藏了藏,努力壓低她的存在感。
那只大白鵝,什么時候跳到王婷床上去的
大白晃著鵝頭,它早瞧見了那個討厭的女人,以為躲那個男人身后,它就看不到了,真是天真。沒找她麻煩,那是大爺它不跟她一般見識。
“婷丫頭,大舅來看你了。”梁吉軍放輕柔了語氣喊,怕大聲了嚇到她,瞧見外甥女痛苦難受的臉,他心里也不好受。
好好一孩子,遭了一場罪,成了這樣,吉軍覺得對不起三妹跟三妹夫。
床上的王婷,痛苦的呻吟一聲,眉心皺得更緊了,似乎一直在掙扎,臉上的汗越來越多,但始終沒有睜開眼來。
王婷被窩里的手,死死揪住床單,大舅大舅媽倆怎么還不走她快熱死了再不走就要暴露了,她快忍不住了
“吉軍,莫吵著囡囡,咱們出去說。”錢小鳳發覺了王婷的異常,等他們見過了人,就開始趕吉軍夫妻倆出去,聲音輕飄飄的,顯然怕吵醒王婷。
人見過了,他們夫妻倆又幫不上忙,看著王婷那張慘白白的臉,心里不好受,離開了房間。
他們一出房門,王婷立即掀開身上被子,爬起來去拴住門,再回到床前,將上面那床被子疊好,塞進柜子里。
拿手當扇子扇風,扇出來的那點風,不管用,還是熱得很。真要熱出人命了,還是感覺太熱,又開了后門通風。
“大白,我好熱啊,好像身體里有個火爐,快燃燒起來了。大白,我是不是不正常啊我以前不這樣啊你們家留下來的什么藥真是強身健體的嗎幾百年了,是不是過期了有沒有副作用”
王婷其實想說的是,她們物種不同,不會吃出毛病來吧瞅了眼快炸毛的大白,王婷沒敢說。
大白聽見她的二貨話,氣得“嘎嘎”的亂叫,還扇了她一翅膀,罵王婷好心當成驢肝肺,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它大度,心胸寬闊,不計較她私自吞了它們先祖的龍血,她倒好還敢懷疑它的藥有問題
她肉眼凡胎,吃了龍血有反應很正常呀,有什么大驚小怪的。只是熱而已,又不是要死人。
還好大白聲音不大,外面的人聽不到。
王婷熱得整個人都不好了,趴在門口吹風,有氣無力地訕笑幾聲,還揮手打趣它,“大白,你不是鴨子,不要學鴨叫。我真的快熱死了,快想想辦法呀,大白。”
王婷真受不了啦,感覺人都快融化了,眼淚汪汪地瞅著大白。
大白不想理她,認為就該讓王婷受點教訓,又看到王婷紅彤彤的臉,像只快烤熟的蝦,心生不忍,在翅膀里扒拉幾下,扒拉出一顆雪白的果子,丟給王婷,“鵝鵝鵝”。
王婷接住果子,絲絲的涼意,從那果子里散出,好像抱著冰塊,爽得她呻吟出聲,又聽到大白叫她吃,想也沒想塞進嘴里。
死馬當活馬醫吧
她快燃燒了,反正大白不會害她,大白要是想弄死她,有上百種方法,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覺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