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李叔。”霍珩頷首,“我還有個問題想問您。”
李叔點點頭,“是關于這次襲擊事件的嗎調查已經差不多結束了。”
“不是。”霍珩輕聲否認完他的說法,又安靜幾秒鐘,臉上的表情顯得有兩分為難,“我想問您,如果悠悠鐵了心不愿意和我在一起,甚至想要跑到我看不見的地方去,我是該順從自己的心意把她留下來,還是順從她的意愿讓她走”
李叔露出了訝然的神情。他探究地看了看睡得天昏地暗好像打雷也吵不醒的林悠悠,又將視線轉回霍珩臉上,沉吟片刻,“我不能代替你做出回答或者決定。我只能說,如果我是你,我應該在猶豫的時候就知道答案了。”
霍珩的眼神并不意外,他輕輕碰著林悠悠的臉頰和鼻尖,“您會選擇后者”
“在兩個想法之間徘徊的時候,你所傾向的應該是第二個出現的選擇。”李叔又頓了頓,像是在找最適合的詞匯和字句,“因為如果你對第一個想法堅信不疑的話,那就根本不會想到第二種可能。”
“可我”霍珩胸膛起伏,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來,神情很平和,“她是我這一生唯一想要牢牢抓在手里的。”
太過珍貴,他舍不得放。
“那就得看你覺得你們倆的意愿誰更重要了。”李叔聳聳肩,“局外人最終只能給出似是而非的建議,最后的決定是由你自己做的,也大多只會影響你們兩個人。”
霍珩想了想,結束了這個話題。他沒說自己會怎么選,也沒說要不要考慮,只是朝李叔點了一下頭,示意討論結束,“接下來一段日子可能都要麻煩您,我爸那邊拜托您多操點心。”
李叔笑了起來,“你不說我也會的。在回到工作之前,你還是先好好想想怎么解決悠悠的事情。”
李叔離開之后,霍珩低頭輕捏了一下林悠悠涼涼的耳垂,“我的意愿和你的意愿哪邊更重要”
霍珩二十來年的人生中就沒學過退讓這兩個字怎么寫。
林悠悠這一腳睡得簡直日月無光,原本想著第二天早上就起床再看看醫生怎么診斷霍珩的情況,結果醒過來的時候自己睡回了原本的床上,而且一覺睡到了下午一點。
醫生護士乃至張慎都已經前前后后進出病房過不知道多少次了,可她硬生生地什么都沒聽見,香甜地讓人欣賞了十個小時的睡姿。
看過時間后的林悠悠陷入震驚地抱著腦袋在床上坐了兩秒,才刷地轉過頭看向霍珩的床鋪,后知后覺地發現那上面居然沒躺著人,頓時驚得掀被子從床上跳了起來往門外跑去。
就在林悠悠的手握上門把手的那瞬間,霍珩正好從病房配套的洗手間里出來,見到她火急火燎往外跑的背影,“悠悠我在這里。”
林悠悠動作一僵,回頭看向已經跟個沒事人似的站在自己背后的霍珩。
她就連霍珩已經直接被拖到太平間的場景都想過了,結果差點被下病危通知書的這人居然已經能靠自己走走跳跳了
林悠悠氣得失去理智,她轉身快步走到霍珩面前,冷冷道,“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