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冰動了動喉結,正在想著第一句開場白該用什么的時候,向西月搶先開口,她喊道,“悠悠。”
沙發上的林大小姐有些不安地動了動,雖然知道這不是在喊她,但也覺得有些尷尬。
悠悠和佑佑兩個名字本身念起來就很相似,胡佑嫁進霍家之后也因為這個原因鬧出了不少烏龍,可從來沒有哪一次讓林大小姐覺得現在這么如坐針氈的。
胡佑轉眼看向過去的女主角,嘆了口氣,“是我。”
盡管早就從霍珩口中得到了答案,但在胡佑給出確認的時候,林大小姐還是難以克制地倒抽了口冷氣,她也管不上什么尷尬不尷尬了,前傾身體一股腦地問道,“所以,你用我的身體活動了一年,然后變成了胡佑”
“對。”胡佑平和地點點頭,接過霍珩倒來的水喝了一口,演技撐起了一派淡定,“具體怎么大變活人的我就不透露了,總之是個一次性的方法,以后也不可能再實現。”她的視線掃過坐立不安的林大小姐,“但是在我成為胡佑之后,我發現大家都不記得之前一年的事情,所以也就沒有找到你們細說。畢竟這種事情說出來應該會被人當做精神有問題的吧”
霍珩什么也沒說,他掛著笑容把胡佑帶到一邊的雙人沙發上,又起身去給她拿了簡單的早餐來,舉手投足都仿佛在宣告自己的地位。
這番仿佛宅斗劇里正宮的做法讓胡佑側目多看了兩眼,沉默兩秒后,她就自然而然地接受了霍珩的服務。
反正這和平日里也沒什么區別,她早就被霍珩慣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了。
“我們都是在昨天晚上回想起來的。”向西月是三人中最冷靜的,她曲起指節敲敲桌子,“但很明顯,霍珩跟我們不一樣。我先前就很奇怪為什么霍珩會特地跑到燕鎮,又對名不見經傳沒有冒犯的意思的一個小姑娘起了興趣,現在回想起來,一切都是因為他早就察覺了你的身份。”
霍珩笑了,帶著優越感點頭,“我當然和你們不一樣。”
“他”胡佑頓了頓,擰起了眉,“大概就是執念太深,忘不掉吧”
林大小姐“”這好像聽起來有點秀恩愛的嫌疑,“難怪那之后有段時間霍珩哥哥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好像要從我身上找另外一個人的影子似的。”
向西月嘖了一聲,“我總結一下,你換了個身體,把大家的記憶都替換了,就算這樣,也沒能跑出霍珩的手掌心,是嗎”
胡佑不服氣道,“你的主賓放倒了。”
向西月嗤之以鼻。
“也就是說,除了霍珩以外的人會忘掉你,并不是因為這是不可抗力,而是因為沒能像他對你那么執著,是嗎”一直沉默的晏冰突然開口問道。
胡佑想了一會兒,皺起了眉來。霍珩的執念當然是重要的因素,但那也不能忽視他世界的寵兒男主的事實。
她正要開口給晏冰解釋的時候,霍珩動作自然地撫過胡佑的鬢發,溫柔地打斷了她即將出口的話語,給出了不容置疑的回答,“當然了。”
晏冰的視線立刻轉移向霍珩,誰也不讓誰地狠狠撞了一記之后,他才重新看向胡佑,“是這樣嗎”
霍珩都這么說了,胡佑也不能打他的臉,嘆口氣,“是,這是最主要的原因。”
向西月瞅了兩眼這幅修羅場的情景,若有所思道,“我想起了我們三個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
她雖然說著“三個人”,但在場除了霍珩之外的四個人都不由自主地把記憶調回到了那天的攝影棚里。
“那時候晏冰就很喜歡撩撥悠悠了。”向西月慢條斯理地接著說,“真可惜,那時候我還以為你也是有可能把她娶回家的人之一呢。沒想到最后還是霍珩近水樓臺。”
晏冰把手插進口袋里,不耐煩地發出個斷音,“我是沒執著到被洗腦之后還能把過去的事情想起來,這種能力讓人甘拜下風。”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睨了一眼坐在胡佑身旁的霍珩,“放心,我沒有撬人墻角的習慣。”
“我不擔心這點。”霍珩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