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眼光從床邊挪開。福臨又道“有件事朕還要請大人幫忙才是。”
“微臣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您嚴重了,自災銀失竊案之后,朕一直明察暗訪,加上你從南方帶回來的消息,朕現在可以斷定,此事定和多爾袞的黨羽脫不開干系。”
“皇上的意思是”鄂碩并沒有注意到,福臨稱呼他為您。
“多爾袞死后,他手下的三旗兵馬已經全數在朕的掌握之中,可當時發生了一件事,不知您現在是否還記得”
“皇上是指額哲北返”
“沒錯,我大清未入關之前,多爾袞曾率軍征討蒙古察哈爾部,也正因此成為正白旗旗主,當時蒙古余部雖然臣服,但兵力人口都是由多爾袞直接掌管,而且多爾袞執政期間對蒙古眾多部落采取開放政策,深得民心。”
“皇上懷疑額哲是多爾袞的人可是他已經死了多時”
“沒錯,額哲確實死了,但是他的胞弟阿布奈接任察哈爾部大汗,其野心更勝,多爾袞一倒,其黨羽大多被收監抄家,只有在我們最容易忽視的地方,阿布奈呈上來一道折子,請求北返,朕當時年幼也未多想,如今看來,他只是暫離是非而已。朕派去查證災銀一
事的密探,恰巧死在了蒙古,更說明此事與他脫不了干系,如今朕最擔心的事就是朝中宵小暗中與蒙古勾結,南方局勢未穩,待他們做大,南北夾擊,對我大清定然是滅國之災。”
鄂碩看著眼前這位年輕的天子,像是換了一個人般,幼時即位,受制于人,臨朝之際,又似無心朝政,可是如今看來,這位君主乃是臥薪嘗膽,深藏不漏,年紀輕輕竟能將天下大事攬于手中,非一般人可比。當即心悅誠服,拜跪在地“皇上英才天縱,微臣佩服。”
福臨連忙扶起鄂碩道“如今局勢未明,朕每走一步都覺如履薄冰,不知該信何人,如今唯卿與安親王兩人而已。過些時日,朕想假借游玩之名,同安親王一同前去蒙古,朕若一走,朝中定然有人按捺不住,朝中大局,就都拜托您了。”
“皇上英明,安親王智勇雙全,有他陪同再好不過,至于皇上所托之事都是臣分內之事,臣定當竭盡全力,死而后已。”
鄂碩說著,對這位天子佩服更甚,假意離京,一方面可以不動聲色,深入敵營,一方面又可以示敵以弱,引蛇出洞,真可謂是一箭雙雕。
屋內,舒瑤身邊的幾個太醫時刻不離床前,其中還有一個正在為舒瑤進行針灸,有助于散發她體內的火氣。隨著時間的推移,原本泛著火紅的身體慢慢變得正常,福臨在外邊看到,這才安心離去。
春過數日,舒瑤才漸漸蘇醒,身體一天比一天好,卻硬是被阿圖按在床上多喝七八天的藥水。舒瑤總覺得喝藥喝得她吃什么都沒味了。
在舒瑤養傷期間,襄親王府的太妃也沒了動靜,但是不知怎么得京城里的謠言卻傳開了,不是說什么貴妃娘娘大鬧襄親王府就是說皇上的貴妃本是太妃親女兒,皇上強娶自己的親生妹妹。更有甚者,說當今萬歲爺愛上臣子的妻子,愛而不得,一怒之下竟然帶兵強行將臣妻搶回宮中。
總之,一時間,這位剛剛冊封不久的貴妃,已經成為京城中人盡皆知的大人物了。無論走到哪里都能聽到她的消息。
然而,舒瑤對此卻一無所知,一連幾日連房門都沒有出去過。費楊古、阿圖、小乙子時刻像看守犯人一樣守著她。時常的,福臨也會過來看看她恢復的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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