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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見多了這樣的病人,所以也沒仔細聽那些話,只是拿出病危通知單。
“這……這是什么?”傲雪的手掌有些顫抖。那醫生的神色一黯:“對不起,我們雖然在盡力搶救,但是病人現在的情況實在太危險了,下這張通知書,也是為了讓你們盡早做好準備……”說完就搖了搖頭,轉身走進了
搶救室中。
冷清秋冷眼看著她哆嗦著手在病危通知書上簽下名字,渾身像脫力一般坐在椅子上。
明明對自己的媽媽一點都不好,現在又怎么會這么難過,難道這難過是裝出來的,這也太像了吧。
她雖然很想走,但是喊了幾聲椅子上的人都沒反應,只好不滿的繼續等下去。
過了一個多小時,老人終于從icu轉移到普通病房,傲雪臉上終于有了點血色。“病人身體情況很不好,各種慢性疾病,而且她年輕的時候患過乳腺癌,雖然做了乳房切除,但我們發現她的乳腺沒有切除干凈,而且有病變的態勢,至于要搶救繼續做化
療,還是其他,這都看你們家屬以及患者的意愿。”醫生說得很明白,有很多七老八十的老人被送到醫院治療,每天過得都很痛苦,一些家庭不舍得老人這么老了還遭罪,所以選擇不再治療,讓老人最后的生活過得好一些
。
“你也回去吧。”傲雪抹了把臉。
“好。”冷清秋巴不得趕緊走,聽完立刻溜了。
傲雪走進房間,看著屋內一動不動,身上插滿各種管子的人,好久才挪到病床。
“你應該很開心吧,終于要離開這個世界。”
無人回應,老人蒼老的面容難得顯得很安寧,沒有以往看起來猙獰與咄咄逼人。
傲雪彎腰,“我不會讓你死的,你的罪還沒有還清,不能這么快死。”
她的眼淚砸在那張蒼老的臉皮上,她直起身子,擦去淚水,之后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這個人是不能死的,因為她死了,那么不就只有自己留在黑暗里?她不要,也不想。
病房里很冷,哪怕她把空調的溫度調到最高,那溫度還是冷得徹骨。
她立刻想到了葉水墨,那個在她生命里唯一給過亮光的人,迫不及待的給對方打電話,只要能說上話,那么一定能夠緩解她內心的恐懼。
“干媽?”
“水墨。”
“抱歉,我稍后給您打電話,家里出了點事。”
電話掛斷,她愣住,干女兒嘴里的那個家當然不會是她這里,她有一個姓葉的大家,也有自己的小家。
好害怕,病床上人的靈魂似乎在不斷的遠去,她好像呆在死人身邊,又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孤兒院的時候,自己拿著魔方獨自站在樹下的情景。
電話深處存著一個已經好幾年都沒有撥打過的電話號碼。
嚴明耀,她一直都是連名帶姓的叫他,即便是結婚的時候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