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慢悠悠的走到馬車前,踩著凳子上了馬車,放下車簾的瞬間,她看到軍營里駛出一輛板車,板車上鋪了一層稻草,上面躺著昏迷不醒的慕容霽,以及面色陰沉的慕容健。
慕容霽受傷昏迷,不能再騎馬,必須坐車回去,可軍營里沒有載人的馬車,附近也無人路過,慕容健父子只能坐軍營里拉糧草的板車回京。
天空的太陽明晃晃的,曬得人眼暈,慕容健受了不輕的傷,再這么一路曬回去,不知道會不會被曬昏。
慕容雪眉眼彎彎,滿眼幸災樂禍。
淡淡清香縈繞鼻尖,慕容雪驀然回神,放下車簾,循香一望,只見歐陽少宸正坐在小桌邊自斟自飲,明媚的陽光透過車窗照到他身上,在他周身暈染出一層淡淡的光暈,朦朦朧朧,說不出的美感。
白玉手指持起酒壺,優雅的將清冽美酒倒入酒杯,香氣四溢,讓人垂涎欲滴。
慕容雪驀然感覺到了口渴“世子,有茶嗎”她天不亮就起程趕路,直到現在都滴水未盡,也是真的渴了
歐陽少宸淡淡道“來的匆忙,車上沒備清水,無法煮茶,你要不要喝杯酒”
“不了。”慕容雪望著美酒,輕輕搖搖頭她現在是口渴,酒又不解渴,她喝再多也沒用。
豪華馬車在官道上飛速行駛,慕容雪坐在車廂里,絲毫都沒感覺到顛簸,素白小手百無聊賴的在車壁上東按西按,突然按到了一個柔軟的物體。
她低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白色物件,這是歐陽少宸的水袋
慕容雪拿起水袋捏了捏,里面還有半袋水,不夠煮茶喝,不過,解渴不成問題。
慕容雪笑盈盈的擰開蓋子,喝了一口,水清清甜甜的,味道非常不錯,就是不怎么解渴,嗓子似乎比剛才還干了,慕容雪不由得喝了幾口,又喝幾口,再喝幾口
“你不是不喝酒嗎怎么抱著玲瓏醉不放了”歐陽少宸清越的嗓音傳入耳中,慕容雪一怔,被嗆的連連咳嗽“咳咳這里面裝的是酒”
“是啊”歐陽少宸點點頭,目光幽幽。
慕容雪明媚小臉瞬間黑了下來“你干嘛在水袋里裝酒啊”她一直以為里面裝的是水,喝了好多口。
“誰規定水袋里不能裝酒”歐陽少宸挑眉看著她,眸底滿是鄙夷“況且,酒和水的味道又不同,聰明人都能聞得出,喝得出。”
慕容雪“”
她既然沒聞出這是酒,也沒喝出這是酒,歐陽少宸是在變相的說她愚蠢么
腦海突然傳來一陣暈眩,眼前的景物瞬間變得模糊不清,身體好像失了控制一般,完全不聽使喚,慕容雪搖搖晃晃的栽向地面。
“小心”歐陽少宸伸手扶住她的腰,將她攬進了懷里,輕輕捏捏幾乎已經空掉的水袋,漆黑眼瞳里閃掠一抹光芒喝了這么多,難怪醉的這么快。
低頭望向慕容雪,只見她小臉嫣紅,眉頭緊皺著,素白小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按揉太陽穴,歐陽少宸眸底滿是關切“很難受嗎”
“還好”淡淡的墨竹香和著清冽的酒香,熏的慕容雪醉意更濃,半閉著眼睛,含糊不清的道“只是頭很暈”
喝醉了酒,頭當然會暈
歐陽少宸目光閃了閃,手指輕拂著她嫣紅如霞的小臉,眸底閃著不易察覺的寵溺“雪兒,在這世間,你討厭哪些人”都說酒后吐真言,他想聽聽慕容雪醉后的回答。
清越聲音傳入耳中,動聽的醉人心弦,慕容雪眨眨迷蒙的眼睛,惡狠狠的道“我討厭的人啊,有很多,夜逸塵,秦玉煙,杜氏,慕容健,慕容柔”
聽著她羅列的一個個人名,歐陽少宸嘴角微彎,她的敵人,她都討厭。
“那你最喜歡的人呢是誰”歐陽少宸的聲音低低的,沉沉的,帶著無限魅惑直沖耳膜,讓人想將心底最隱蔽的事情毫無保留的和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