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莫小豆說“這我哪兒知道不過,我怎么聽著你就不想你哥活呢”
這天沒法兒聊了,秦涵腰往下沉,準備給自家大哥磕三個頭,然后他就回營去。
“你哥也許沒死呢,”莫小豆伸手拿了塊蒸糕在手里,試著咬了一口,艾瑪,還沒壓縮餅好吃呢。
“他死了,”秦涵黑著臉看莫小豆,“你吃的是我給我哥的祭品。”活人吃給死人的祭品,這個姑娘還挺百無禁忌的。
“沒見著尸體,你就不能說這話,”莫小豆把蒸糕塞嘴里了,再難吃也不能扔,浪費糧食那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我兩個哥哥,”秦涵干脆坐地上跟莫小豆說話了,“二哥十五歲時跟我爹上沙場,死在大漠里,家里沒人見過他的尸體,只聽我爹說,他死了。”
莫小豆也坐在了地上,默默地聽秦涵說秦家的將門往事。
“兩個月前,我大嫂的信到了,她給我大哥生了個閨女,說等我大哥回家給閨女取個名字,”秦涵說“我侄子今年三歲,我大哥就想要個閨女,接到信那天我大哥高興壞了,我爹也高興,破例讓我大哥喝了酒。”
抹了一下眼睛,秦三少說“我哥還不知道他閨女長什么模樣呢。”
白日里人頭攢動,哭喊聲震天的江岸這會兒空無一人,除了江水東去的聲音,就是浪花拍打堤岸的聲音。
秦涵將白酒灑在了地上,在酒香四溢中掩面哽咽了一聲,喃喃道“哥,你別怨爹,他來不了,我來送你。”
莫小豆把手里的包子啃完了,站起身的同時,伸手把秦涵也能拉了起來,認真道“是死是活,我們要去親眼看一下才行,別難過了,我們過江,北原軍營走起。”
秦涵聽傻眼了,問了莫小豆一句“你說我們要干什么去”
“去北原軍營啊,”莫小豆說“你哥是將軍,是不北原人抓到一個將軍,一定是關軍營里啊,今天仗才打完,說不定他們還沒來及殺你哥呢對了,你哥叫什么啊”
秦涵木愣愣地說了句“秦渙。”
“好聽,”莫小豆把頭點點,不再說話,拉著秦三少就跳了江。
深秋的江水那得有多冷
秦涵身子一泡江水馬上就木了,別說說話了,秦三少連思考的能力都喪失,要不是被莫小豆拉著,這位就能立時淹死在滄瀾江里。
莫小豆奮力往江北岸游,進化人種也是知道冷暖的,滄瀾江的水就跟擱冰箱里凍過了一樣,冰冷徹骨的,想快點擺脫這冰水,那就得快點游,莫小豆這會兒恨不得自己能飛才好自打帶著上百個喪尸一起上天后,莫小豆就覺著自己的運氣一直就沒好過,這會兒要是夏天,她能遭這罪難不成一次性弄死太多喪尸,也是要遭報應的
半個小時后,秦涵站在江北的灘涂地里打哆嗦。
莫小豆抹了把臉,打了一個噴嚏,跟秦三少說“我們去北原軍營,先找兩身北原軍服穿上,我不想感冒。”
渾身濕透,再被冷凜的江風一吹,秦涵回神了,奮力地將莫小豆拉著他的手一甩,秦涵叫了一聲“我們這是在哪兒”
莫小豆
這還用說嗎這人是不是傻
秦三少也不用莫小豆回答他的問題,看著面前的江水,江對面軍營里的燈火,“我們,我們過江了”秦涵驚道。
“是啊,”莫小豆苦著臉,她錯估這個世界的將軍了,這個小將軍明顯就是個傻的,她帶著這么一個傻貨來救人天了嚕,莫小豆再次詛咒起自己的運氣來。
無軍令私自過江,這是要被砍頭的啊秦涵站在灘涂地里手足無措,突然就又想起一個問題來,扭頭看著莫小豆問“我們是怎么過來的”怎么一眨眼的工夫,他們倆就過江了滄瀾江江寬水急,暗礁眾多,就是坐船過江都不易,他們是怎么過來的
“游過來的,”莫小豆說,這個問題有什么可問的江面上一條船都看不見,不游過來,難不成他們是飛過來的“你在這兒等我吧,”莫小豆決定單獨行動了,崇寧的將軍要都是這樣的,難怪打仗被人虐啊。
往前走了幾步后,莫小豆又停下了腳步,她不能單獨行動,因為她不知道那個秦泱將軍長啥模樣啊,她總不能跑到北原的軍營里去到處喊秦泱你在哪里吧
“就我們兩個去北原軍營”秦涵這時問莫小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