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丟了半壁江山,他們倉促逃過滄瀾江,但該做的安排榮棠都做了。
旁人都沒聽到榮棠這話,就長了雙賊耳朵的莫小豆聽得真真兒的,抬頭瞄了榮棠一眼,慕諍那個賤人能派人過江下毒,那榮棠自然也能往對方的軍里安排幾個間諜,是不是這個世界的皇子們都很心機,再說難聽點,就是都很賤
“你和秦涵去北原軍營的時候,有發現什么嗎”榮棠這時候問莫小豆道。
“北原人在殺人,”莫小豆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這個。
一只飛鳥在人們的頭頂盤旋一圈,落在了榮棠的肩頭上,親昵的用頭蹭一下榮棠的臉。
莫小豆打量一下這只上白下黑,體型最多18,19毫米,體重也就一斤多重的鳥,莫小豆搖了一下頭,這燒成一盤菜還不夠塞牙縫的呢,養這只鳥,這位太子殿下還不如學慕諍養只狗呢
“我養的白腿小隼,”榮棠跟走到自己近前的秦豐谷道。
秦豐谷點一下頭,按說看見太子殿下養的寵物應該夸兩句,但秦大將軍現在實在是沒有這個心情。
莫小豆對鳥類沒什么研究,但隼她還是知道的,這是猛禽啊,怎么會長得這么小巧莫小豆盯著蹲榮棠肩頭上的白腿小隼看,十分的費解。
榮棠從小隼的腿上解下一個竹筒,倒出竹筒里裝著的紙條,匆匆看了一眼后就將紙條交給了秦豐谷。
秦豐谷看紙條,然后就愕然道“北原軍的糧草營被人搬空,聶正逃,慕諍與慕譯內斗所致”
莫小豆想,慕譯是誰,聶正又是誰
“除了殺人,你就沒看見別的”榮棠又看著莫小豆問。
暗衛連命都是主人的,就沒啥人權可言,直覺告訴莫小豆,要是說了糧草的事,她空間里的那些糧草估計保不住,于是禽獸大大目光很是真誠地看著榮棠,說“怎么會呢我和秦將軍混進他們軍營的時候,軍營里的人正忙著殺”
“這個就不用說了,”榮棠打斷了莫小豆的話,誰愿意老聽自己國家士兵被砍頭的事
“哦,”莫小豆說“那北原軍營就不啥事了,就是營里老有那種運糧的車出出進進的,還不舉火把,不打燈籠的,我還以為北原人是要偷偷撤退了呢。”
眾人,這姑娘真能想,北原人是打贏了的那一方,人撤什么退
“那要是這樣的話,”秦豐谷跟榮棠道“這糧草就是在慕諍的眼皮底下被運走的。”
“那就是慕諍要害慕譯了,”榮棠冷笑道,原來如此,仗打贏了,慕諍就想著北原皇位的事了。同是皇子,都面臨著奪嫡的惡斗,所以榮棠倒是能理解慕諍的心情,奪嫡之事沒有早晚,當斷則斷,拿不住機會,后半生就只能跪伏在別人的腳下,生死都由不得自己作主了。
榮棠拍一下肩上小隼的腦袋,小隼鳴叫一聲,展翅高飛,在榮棠頭頂盤旋幾圈之后,飛向了滄瀾江的北岸。
“我們回營,”榮棠跟左右下令道,還特意沖莫小豆招了一下手。
莫小豆走到了榮棠的跟前,說“那這又是慕諍的陰謀詭計了”
“應該是,”榮棠道。
在場的人都點頭,搬空一座糧草營啊,不是自己人干,哪個外人有這種本事
見榮棠和大家伙兒都相信,糧草沒了是慕諍的鍋,莫小豆就放心了,這下子她的糧食保住了。
“生要見人,死要見尸,”慕諍站在軍營的轅門前,冷聲下令道。
幾個將軍齊聲領命,帶著各自的兵馬縱馬出營,一路往北追去。
司馬雄站在慕諍身旁,小聲道“今日聶正押糧來時,大軍正忙于與崇寧軍激戰,無人驗收這批糧草,到了夜間,又出了秦涵和那個丫頭片子的事,驗收的事又被耽擱了一下。四爺,聶正不可能將運進營的糧草再運出,他應該是就沒有運糧入營,那些車就是空車。”
“那營里原先還剩下的糧草呢”慕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