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想什么呢真當他們沈家的姑娘天下最尊貴,你想給人家就得要那是太子他家父親都不為沈淺依求太子妃之位了,只求太子能收下沈淺依,相信他們沈家的忠心,這要求都這么卑微了,他家夫人竟然還看不明白呢
鄭氏夫人啞然了許久,突然就掩嘴大哭了起來。
“哭有何用”沈英起身,袍袖一甩,抬腿就出了門。
片刻之后,在丫鬟在門外稟道“夫人,老爺去了孫姨娘那里。”
鄭氏夫人沒應聲,眼淚掉得更厲害了,自打出了沈淺語的事,她家老爺對她就不復往日里的體貼溫柔了,夫人知道,沈英這是在怨她沒有將女兒教好。這個債,鄭氏夫人不想認也得認,誰讓沈淺語是她的女兒
沈英進了孫姨娘的屋里也就說了幾句話的工夫,正院書房那里就來了小廝,說沈恒書叫他。
現在聽到自家父親有親,沈英就手足冰涼。
“老爺”孫姨娘是沈英的妻妾里年紀最小的一位,也就比沈淺語大了三歲,眼睛俱是擔憂之情,孫姨娘說“老爺您沒事吧”
沈英搖了一下頭,有事他也得去正院書房啊
孫姨娘哀聲嘆氣,她是個聰明的女兒,不會當著沈英的面直說沈淺語不好,只是道“家里的事我一個做妾的什么也說不得,妾身就是心疼老爺,這樣下來,可怎么辦才好”
孫姨娘哭得梨花帶雨,把沈英的心都要哭碎了,那個丫頭怕就是自己前世的債主,沈大老爺將孫姨娘摟在懷里安慰,一邊想著所以那丫頭這輩子是找自己討債來了
三千兵馬越往南走,山川河流就越發的秀麗,北地山河就似乎真留在記憶里,很多北地的男兒甚至都不確定,再過些時日,再看多一點南方的煙雨斜陽,他們是不是還能記住故土的模樣。
榮棠率軍南行半月之后,南都城下了入冬之后的第一場雪,南方的雪,細細密密的,細紗一般,用了很久的時間,才將南都城裹上了銀裝。
沈府梅林中的寒梅雪中盛放,風一過,偌大的沈府就都氤氳在了梅的暗香中。
不過雪景梅香,都沒能讓沈府眾人的臉上露出笑容。
沈相夫人,沈府的當家主母劉氏,帶著沈府女眷坐在大小姐沈淺語的畫樓里,桌椅前的空地上,放著不少蒙著紅布的箱籠,疊放著得有半人多高。
“這是張妃娘娘賞下的,”劉氏夫人看了這些箱籠半晌,才開口跟一直靜立在自己身旁的沈淺語道“祖母給你送過來了。”
沈淺語微蹲了一下,輕聲應道“是,多謝祖母。”
“不用謝我,”劉氏夫人板著臉,“要謝你就去謝張妃娘娘好了。”
“母親,”府中三老爺的夫人王氏笑道“張妃娘娘看重咱們大姑娘,這是我們沈府的榮幸才是。”
王氏夫人這話一說,劉氏夫人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沈淺語借進香之名,在去庵堂的路上遇見了出城打獵的瑞王榮棣,沈淺語不知怎地從轎中摔出,摔到了榮棣的馬前,丫鬟去扶,沈淺語沒等站起就又跌倒,最后被榮棣伸手扶起,兩個人就是這么著搭上了話。榮棣回城之后,過了一日就進宮,賜婚的圣旨隔了五日之后,到了沈府,景明皇帝將沈府大小姐沈淺語指為了瑞王妃。
沈相爺在接到這道圣旨之后,足足三日沒有出書房的門,第四日出了書房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自己的嫡長子,沈淺語的父親沈英行家法,痛打了一頓。養在深閨的女子,與外男私下授受,丟盡了他們沈氏的臉,更讓他們沈氏無法給太子榮棠一個交待,子不教父之過,沈相爺恨不得將沈英打死在祠堂里。
當家人的態度直接影響了沈府其他人的態度,對于府里出了一個瑞王妃的事,沈府上下都無人高興的,替沈淺語準備起嫁妝來,也沒人積極,拖拖拉拉的,推諉扯皮,將沈淺語這個準王妃怠慢了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