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秦涵手指著老者道“你把話說清楚,是誰告訴你們這些混帳話的”
“你就是那個來征糧的軟蛋將軍,”站在老者身邊的一個年經后生開口了,“打仗沒本事,你搜刮我們的糧草倒是一把好手。”
“你罵誰”秦涵漲紅了臉,眼見著就要暴起了,“我奉命征糧何借之有難不成要我們餓著肚子拼殺嗎”
“呸”人群里有人怒了,“早知道仗打成這樣,我們的糧食不如拿去喂狗”
這話聽著就傷人了。
“放肆”隨著一位將軍的怒吼,前方的將士們都亮了兵刃。
一見這些當兵們的亮了家伙,百姓們再一次膽怯了,他們哪有本事跟這些當兵的拼命打不過北原人,這些軟蛋打他們還不容易
“秦涵,歸隊,”榮棠沖秦涵招了招手。
秦涵轉身往榮棠的馬車前走,嘴里嘀嘀咕咕地忿忿不平著。
“你們干什么把刀槍都收起來,”有將軍在榮棠的示意下,喝令被罵急眼了的眾兵將道。
從軍之人得聽將令,聽見將軍下令,兵將們將出了鞘的兵器又往回收。
“我們的糧食不能給這幫敗軍之將”人群里有人大罵。
一塊拳頭大的石頭從人群中飛出,砸向了秦涵的后腦。
秦三少聽到了風聲,側身避讓,卻還是遲了一步,沒讓石頭砸中他的后腦,前額卻又倒霉,被石頭砸得鮮血直流,眼前一黑,秦三少就倒在了地上。
眾兵將看秦三少爺被晉陽人一塊石頭砸得頭破血流,剛歸鞘的兵刃又出了鞘,還有好多第一回忍住沒亮兵器的人,這一回都忍不住了。
榮棠正在南來的路上,沈淺語是從鄭氏夫人的口中得知這個消息的,聽到這個消息后,沈淺語臉色煞白,有一瞬間的暈厥,直覺這是母親在跟她玩笑,榮棠怎么可能活著
“淺語啊”鄭氏夫人低頭垂淚,沒看見長女的失態。
榮棠一定是死了的,沈淺語狠掐一下自己,因疼痛感而保持清醒的沈大小姐想,榮棠在南來的路上什么的,這一定是朝廷怕榮棠死于滄瀾江岸的消息傳出后,動搖本就不穩的軍心,所以才說了這種謊話
沒事的。
沈大小姐跟自己說,前世里榮棣是什么時候奉旨去滄瀾江迎回榮棠的遺體的,她已經記不清了,但榮棠一定是死了的,前世的這個時候,她還待在深閨做著嫁作太子妃的美夢,外面的事她一概不知,所以她不知道朝廷的這個謊言也屬正常。
短短的時間里,沈淺語就找出了好幾個能讓自己安心的理由,有了這些理由,沈大姐小就又變得心平氣和起來,扶著鄭氏夫人坐好,沈淺語道“母親,女兒會跟王爺好好過日子,不管日后如何,女兒會顧著家里。”
鄭氏夫人抬頭,長女這是在給自己承諾了。
“女兒自己選的人,”沈淺語說“不管結局如何,女兒不怨旁人。”
“你做些事之前,可曾為家人想過”這個問題鄭氏夫人憋了很久,今天終于問了出來。
沈淺語低斂了眉眼沒有答話,現在她說什么都沒用,等榮棠的死訊被人所知,她是不是有良心,知不知道廉恥,有沒有為家人著想過,等等等等,這些問題就都不會再有人問起了。
沈淺語的沉默,讓鄭氏夫人心下失望,開口想罵,抬手想打,卻最終狠不下心。
第二日一早,沈老二爺去吏部請了假,借口就是身體不適。這個借口簡直是簡單又粗暴,但二老爺的直屬上司吏部尚書李霖沒為難二老爺,直接就準了假。
李尚書不是傻子,只聽沈芒說要請假,李尚書就知道這位一定是要去見太子,在太子殿下沒到南都城前,代替沈家去跟太子殿下見一面。李尚書能明白的事,張妃娘娘和瑞王爺自然也能看得明白。
到了第三日,沈二老爺帶著幾個家丁隨從離開了南都城后,張妃娘娘就在宮中,當著榮棣的面,“失手”摔碎了一只玉杯。
南都城里的風風雨雨,還在南來路上的榮棠并不知道,沈二老爺離開南都城的之時,太子殿下的面前出來一座叫晉陽的縣城。
“艾瑪,”莫小豆在車里扒著車窗往外看,跟躺著的莫冬白說“我終于看見城市了”
城市這個詞,又讓莫冬白皺眉,他們都是說城池的,城市又是什么鬼
“但城墻看著挺矮的,”莫小豆說“哥,你說慕諍要是帶兵打過來了,這么矮的城墻能扛得住北原大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