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算了,如果有事的話,呵呵,”莫小豆笑了一聲。
“呵呵是什么意思”鄭大夫問。
“我這說吧,”莫小豆看向了鄭大夫,“我這人瘋起來連我自己都怕的。”
這話頭一回聽,鄭大夫不是很理解。
莫小豆低頭繼續處理榮棣的傷口,手動得飛快。
鄭大夫琢磨著莫小豆的話,突然想明白了,鄭大夫渾身一顫,他是不是現在就應該祈禱莫立白無事的好
木板重新被固定到榮棣的斷腿處,莫小豆抬眼看了看帳篷的一角,說“喲,箱子換地方了。”
侍衛長開箱子拿文書,鄭大夫是看到的,不知道為什么,鄭大夫突然就緊張了,盯著莫小豆道“箱子,箱子怎么了”
莫小豆“呵呵。”
鄭大夫簡直要焦燥了,越聽這笑聲他越心慌,這是怎么回事
南都城,寧王榮楚的府中,一刻不停的咳嗽聲從馬棚里傳出。
管事的走進馬棚,皺著眉道“阿白,你要是害得王爺的馬出了問題,你就是拿命陪你都陪不起”
給最后一匹馬披上御寒的厚氈,一個大個子從欄中走出來,捂著嘴盡力忍咳了,咳嗽卻還是忍不住。
管事的嫌棄地咂了一下嘴,趕這么大個子道“滾吧。”
大個子邊咳邊往馬棚外走。
“喪氣,”管事的罵了一聲。
馬棚旁邊是一排陋室,王府里馬夫都住在這里。大個子走到最里一間的陋室前,推門進屋,沒有一點熱乎氣的屋里就一張木板床,一桌破桌子,連一把椅子都沒有。大個子關上了薄木門,搓了搓雙手,走到了床前坐下。
“阿白這咳嗽越來越厲害了,”旁邊的屋里,一個老馬夫聽著鄰屋里的咳嗽聲,嘆了一口氣。
“我聽說他以前叫莫立白,是東宮的暗衛,”同屋的馬夫小聲道。
老馬夫一愣,東宮的暗衛東宮的暗衛怎么會到寧王府來當馬夫還受盡了欺負
瑞王爺的腿又斷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莫小豆和東三小哥們一致地扭頭看榮棠,認定了這是太子爺下得黑手。
榮棠一眼掃過來,東三小哥們全都低了頭,也就莫小豆一臉我懂的神情看著他。
“我沒這么閑,”榮棠說了一句。
莫小豆接受了這話,太子殿下的確挺忙的。
東三小哥們就只能是干看著自家主子爺了,這話說的,要是有空,您就去再讓王爺斷一次腿嗎
“殿下”來報信的周總管哭倒在地,“求殿下救救王爺”
榮棠道“斷了就再接上就是。”
“王爺出血不止啊,殿下”周總管哭。
“怎么可能呢”莫小豆不解道“王爺下地走路了不能吧”瑞王爺能是這么作死的人
周總管的哭聲一頓。
“不說就出去,”榮棠冷漠道。
周總管只得道“鄭桐給王爺看傷。”
莫小豆懂了,王爺這是不信她,又找了鄭大夫看傷,然后出了意外,沒想到王爺是個這么作死的人。
“我不信鄭桐,”榮棠還是很冷漠地道“榮棣自己要犯蠢,那就隨他。”
“殿下,”周總管又哭了,“王爺出血不止,鄭桐沒有辦法,說不是斷骨之故。”
“那是何故”榮棠說“是我給榮棣下藥了”
這話周總管不敢說,可周總管心里就是這么想的,沒中毒,為什么他家王爺會出血不止
“我沒下藥,”莫小豆叫屈,“我要想王爺有事,我要這么費事干什么”殺個人能有多難動動手的事,用得著浪費一顆藥嗎
不知道是帳中的哪位干咳了一聲,事情是這么個事情,可姑娘你不用說出來啊。
“讓鄭桐去治,”榮棠道“你退下。”
“殿下,是鄭桐沒本事,”周總管跪在地上不動彈,求榮棠道“求殿下救救我家王爺,求殿下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