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豆都不用再找人問了,看到這張臉她就能確定,這是她莫家人了。莫立白的五官跟莫冬白很像,最明顯的不一樣就是莫立白的嘴唇比起莫冬白的要薄一些。
“阿白哥”阿蠻跑到床前,伸出雙手推了推昏迷不醒的莫立白。
莫立白沒醒,只是被阿蠻推得又咳了起來,嚇得阿蠻忙又收回了手。
莫小豆摸摸莫立白的額頭,手下皮膚的溫度都燙手,她家三哥在發高燒。莫立白咳得呼吸困難,昏迷中的人下意識地抬手去扒拉胸口,好像這樣一來自己就能呼吸順暢了一樣。莫小豆這下子看清了莫立白的手,和沒有被子和衣衫遮掩的胸口。
莫立白的手指前端腫起,雖然還不嚴重,但杵狀手,也就是看著像一個個小棒槌的手指已經形成了。
莫立白胸部也不正常,看著是一個桶形。
再看看自家三哥浮腫的臉,桶狀胸,杵狀手,面部浮腫,莫小豆又低頭看莫立白吐在床前地上的血痰,她家三哥這是肺炎惡化中啊。
“他們都說阿白哥得了癆病,”阿蠻抹著淚跟莫小豆說。
“癆病他妹,”莫小豆罵了一句。
阿蠻哭得打嗝,問莫小豆“癆病還有妹妹”
“有,”莫小豆點頭,順嘴胡謅了一句“那一大家子呢。”
阿蠻哭紅眼地看著莫小豆,小孩兒這會兒發現莫小豆不太像正常人了。
可就在阿蠻覺得莫小豆不正常的時候,莫小豆又一本正經地指著莫立白,問阿蠻說“他這樣多久了”
阿蠻說“很久了啊。”
“一直都是你照顧他嗎”莫小豆又問。
阿蠻點頭。
“那就是沒有傳染性的肺炎了,”莫小豆嘀咕。
“夫人您在說什么”阿蠻問。
莫小豆在小屋里轉了一圈,發現她家立白哥的家當少得可憐,就一套換洗的內衣褲中,還是補丁綴著補丁,看著讓人心酸的那種。
“阿,阿蠻”就在莫小豆給她三哥收拾行李要走的時候,莫立白恢復了一點神智,睜了眼看了半天,才看清床前站著的人是阿蠻。
“阿白哥”阿蠻又驚又喜地喊,在阿蠻的觀念里,只要能說話,那他阿白哥就不會死。
趁著阿蠻的注意力全在莫立白身上的時候,莫小豆把屋里的破門破窗都下了,收進了空間里。什么破門破窗不值錢禽獸大大表示,她就是拿回去當柴燒,她也不會把她三哥的東西留給寧王那個該死的貨
收完了東西,莫小豆站著想了想,羽絨被不能拿,這個世界它就沒有羽絨被,用羽絨被裹胸著她哥回去后,她要怎么跟人解釋這被子可羽絨被暖和啊,糾結了一下,莫小豆還是從空間拿了床厚實的羽絨被出來。在編瞎話,和讓自己的哥挨凍之間,莫小豆選擇了編瞎話。
抱著羽絨被,莫小豆走到了床前,說了句“行了,我們可以走了。”
莫立白看著莫小豆,他沒認出莫小豆來。
“莫立白”莫小豆問。
這個名字,莫立白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人喊過了,愣怔了半天,腦子昏沉的莫立白才想起來,這好像是他的名字,上輩子的名字。
“我是莫小豆啊”莫小豆又說。
莫小豆莫立白想著這個名字,失神的雙眼里突然就光芒一現,不記得自己的名字,可他記得妹妹的名字,他有個妹妹,家里最小的妹妹,莫小豆
用羽絨被把莫立白嚴嚴實實地裹住了,莫小豆說“三哥,我帶你回家。”
莫立白似是驚住了,瞪大了眼睛看莫小豆。
阿蠻這時不糾結莫小豆手上,看著雪白雪白的被子是從哪里來的了,阿蠻看著莫小豆驚叫道“你是我阿白哥的妹妹”
驚叫完了,阿蠻也就后悔了,他的喊聲要是把府里人招來怎么辦再年幼無知,阿蠻也看出來了,面前這個不是他們王爺身邊的女人,這個是來救阿白哥走的阿蠻用雙手捂住了嘴,可又覺得這樣沒法兒說話,于是阿蠻又把手放下了,驚慌失措地看著莫小豆說“逃奴是被會殺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