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假裝砸了圣上的丹室”
“不是假裝,我是真的把他的爐子,還有那些鍋碗瓢盆都砸了,”榮棠打斷了莫冬白的話,語氣聽著還是頗為冷淡,“如今我不是被趕出帝宮了嗎”
莫冬白扭頭看一眼身后親自“押送”他們的景儀,跟榮棠道“主子說的是。”
景大統領要是用現代話來說,那就是表現平靜,心里。把圣上都氣暈過去了,還主子說的是景大統領現在是真的好奇,這東宮從上到下,對圣上到底是個什么態度
“我早就想砸了那爐子了,”榮棠這時又跟莫冬白說。
這話莫冬白就沒法兒接了,那個丹爐可是圣上的命,特意從萬朝城由北走到南搬到南都城的,現在圣上的命根子被他主子砸沒了,莫冬白總不能接一句,主子您干得好吧
榮棠這時扭頭看景儀。
景大統領忍不住道“殿下,這丹爐不是稀罕物,您這么做有何用呢”
沒了一個丹爐,圣上不會再弄一個回來
“修行的規矩多且大,”榮棠道“丹爐不是能隨便置辦的物件。”
景儀
所以您到底是為什么,一定要下手把圣上的丹爐給砸了要去北原了,您就不能給您老子留點好念想嗎
“小豆兒的行李準備好了”榮棠又問莫冬白。
太子殿下這話題跨度太大,莫冬白愣了一下才道“她正在收拾。”
“我這里給她備了衣裙,”榮棠說“你讓她去拿。”
“是,多謝主子,”莫冬白說。
“哦,還有你的衣服,”榮棠說“等我們去到北原,天氣也冷了,北原那個地方,我們這里的寒衣不頂用。”
沒想到這寒衣還能有自己的一份,莫冬白都驚著了。
景儀在后頭冷眼旁觀,太子殿下這是真把莫冬白當大舅子待了,說話不是主子對奴才了,改成拉家常了。以前出征在外,太子殿下有操心過自己的衣物要怎么備嗎現在呢,太子殿下都操心上旁人的衣物要怎么備了。
想想在丹房里氣得直哼哼的圣上,景大統領對自家圣上是同情的。
“奴才”
“你不是奴才了,”榮棠又打斷莫冬白的話,道“以后別這么自稱了。”
“是,”莫冬白領命,又謝榮棠道“屬下謝主子。”
“謝主子,”榮棠笑了一聲,道“不用謝了,這算得上什么恩典對了,今天是不是小豆兒做飯我昨天聽她說來著。”
這種對話,景儀聽不去了,這種拉家常的話,從榮棠的嘴里說出來,總讓大統領有些無法接受。
景儀在這兒覺得自己在受折磨的時候,御書房里,景明帝繼續在哼哼,他的爐子倒在他的面前,碎成了三瓣,黑色的藥渣鋪了一地,還有個榮棣坐在他的身旁發著呆。
“你還在這兒干什么”景明帝邊哼哼,邊沖榮棣道“沒一個好東西,給朕退下”
瑞王爺說“父皇,咱們這是在演戲”
景明帝喘著粗氣,翻著白眼,手指著門道“你給朕滾。”
瑞王爺說“父皇,兒臣現在自己也走不了啊。”
是的,瑞王榮棣如今已經想開了,他這腿已經殘了,宗親們跟他也要成死敵了,若是榮棠對上長生宗再敗,那他就可以等死了,所以他還爭什么皇位他以后能不能活,這都是個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