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綱吉昏昏沉沉地睡了許久。
或許是因為屬于他的那份力量初次使用便被透支太多,又或許是睡夢中感到某個令人安心的氣息就在自己身邊的原因,總之在距離那天的事件過去了三四天之后,他也還沒有醒來的痕跡。
現在他被放在了homra附近的某所醫院,只掛著維持身體營養的點滴。
他的身旁坐著三日月宗近。
似乎是主君遲遲未醒的原因的付喪神從容地陪著床,在為自己保養本體的時候甚至還能夠維護一下主君的美夢。
他伸手拂拭著置于膝上的本體,指節分明的手在一旁屈指一彈,發出"錚"的響聲。
不知是否是錯覺,原本粘稠起來的空間驟然清朗不少。連帶著睡夢中的少年也睡得更加舒適。
…
這邊沢田綱吉的夢境安定下來,理所當然的另一邊就有人開始頭疼。
阿道夫.k·威茲曼就是那個可憐的倒霉蛋。
這位常年進行著環日本旅游的王者站在他的夢境之中,面前是漂浮著的、巨大的石板。
他習慣于叫它德累斯頓石盤,是一塊能夠曾經被教會當做圣遺物供起來現在也確實像是某種神明一般選中人并使之成王的并不普通的石板。
雖然威茲曼自己便是發掘了這塊石板的秘密的人,但事實上他并不待見這個給予了他力量的東西。@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所以在察覺到自己的夢境被石盤侵犯而自己也被石盤拉走之后,威茲曼只是一臉冷漠地看著漂浮在自己面前的龐然大物。
表面上雕刻著奇異花紋的石盤與自己選定的第一王權者相對而立了很久,察覺到威茲曼并沒有想理會它的意圖之后,雖然肉眼無法察覺,但在石盤身旁閃爍著的青色光芒確實黯淡了不少。
威茲曼并看不出來這點,他等了好久之后終于冷漠地抱起胸開了尊口。
"所以呢?找我有什么事嗎?"
然后他看到面前的石盤詭異地動了動,在還來不及思考這動作之前,一團青色的光極快地朝他飛奔過來。
順利地融入了只知道用手去擋的戰五渣威茲曼的身體之中。
原本光芒還算得上明亮的石盤在分出這團青光之后不再動作,常年在其上流淌的青光不僅黯淡下來,連流動的速度都降低不少。
而身體被奇奇怪怪的東西進入的威茲曼也靜止了,像是突然睡著一般或者說時間被停止住一般定在了原地。
在被迫閉上眼的我們尚且能將他的外表稱為青年的老爺爺更深層的意識之中,一場幻象緩緩地展開來了。
幻象開始于無色之王的墜落與新生。
威茲曼如同看著一場大型的全息影像一般看著整場幻象,從新的無色之王奪走他的身體并布置了一場陰謀開始一直面目復雜到整場大戲——以他為了保護世界墜劍砸石盤——結束。
然后幻象結束,他還在自己的夢中。
威茲曼不由思考起石盤給自己看這場幻象的含義。
"這莫非是……"他一手撐著臉頰,一臉嚴肅地思考。而對面的石盤在聽到這話之后黯淡不少的光芒也竟有再度開始閃爍的苗頭。
"警告嗎?"
石盤再度人性化地掉色。
威茲曼當然知道德累斯頓石盤費心費力地給自己看這么一場大型動漫(劃掉)幻象不可能是單單為了警告他。但這個以他被奪走身體開始又以他掉劍死亡結束的故事很難讓人不懷疑這是石盤為了警告他而做出的對未來的"預言"。
——所謂預言,就是先說出來然后成為既定事實的東西。至于是如何成為事實的,嘛,誰知道呢?
換言之,就是石盤看他不爽了在警告他——如果違背了它的意愿也許他威茲曼即將面對的就是幻象中所顯示的未來。
但如果說他先前所看到的幻象是石盤為精光他而捏造的東西,這結果未免太過不符常理。
即使是石盤這種存在,也不會傻到用自己與他同歸于盡的故事來威脅他吧?
但即使知道是如此威茲曼還是開口了。
然后他看著整只石盤都掉色了的場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沒有語言與自己的白銀之王完全交流不通的石盤沉默一小會,如果它是人類現下定然已經開始用委屈而控訴的眼光盯著惡趣味的白銀之王。但它沒有,它只是一塊石盤,于是它只能又肉痛地分出一團青光。
這一次這光芒沒有沒入威茲曼的體內了。
這一小團光芒艱難地將自己分開,如同螢火蟲一般的光芒小心翼翼地重新拼湊在一起,組成能夠與威茲曼交流的東西。
"未……來?"威茲曼將這些小東西組出的東西——歪歪扭扭的字讀了出來。
"……救……"
幾乎是略一思索之后威茲曼便差不多明白了里面的彎彎道道,他的面色稍微沉重了那么一瞬,便又重歸平靜。
"嗯?那是這個世界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