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被對方單方面掛掉電話的國常路椎斗面無表情地盯著黑掉的通訊,瞪了好一會之后才妥協似地嘆了口氣,掀開被子往衣帽架走去。
[都說了那家伙不是一般的等級還這樣冒險,未來的王上是這樣一種麻煩的東西嗎?]
明日早上輪值的國常路君如此想著,利索地換上常服走出大門。他對著依舊歌舞笙簫的街道皺了皺眉,習慣性地將自身掩藏在黑暗中之后才放心地朝著某個方向奔跑而去——
走到下方的時候并沒有看見意料中的青年。
綱吉站在樓梯處愣了愣,才在正對著自己的沙發另一側看到屬于青年的衣角。
"睡著……了?"
他不可思議地走上前來查看,雖然十分不可思議,黑發的青年卻是真的就在軟乎乎的沙發上睡著了的樣子。
"這是在用行動抗議我們在樓上待的時間太久了嗎?"
綱吉小聲吐槽,本著人道主義的精神從樓上抱了張毯子給青年披上。這途中青年在被觸碰到的時候發出了小聲的嘟囔,似乎是在說著"自殺……喜歡"之類的話。
[這個人真是……]饒是綱吉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形容詞來形容對方,只得無奈地看向一同下來的三日月。
對方似乎對太宰帶來的那本紅色的名為《完全自殺手冊》的書十分感興趣的樣子,此時正蹲在它之前擺弄。
綱吉戳了戳付喪神,在對方看過來的時候比著口型:"我們上去吧,三日月。"
藍發的付喪神從容地站起身來,像是先前蹲在地上對著一本書上下其手的人不是他一樣。
"怎么了嗎?"察覺到對方的遲緩,綱吉再度詢問。
"不,什么都沒有。"一臉從容的付喪神將什么東西攏在袖中,乖巧地跟著少年主君走上樓去。
在這兩人離開之后,整只都沉入沙發的黑發青年驀地睜開眼,鳶色的眸中劃過一閃明亮。
[沢田綱吉,果然是和情報中差不多的性格啊。]
[善良嗎?]
他閉上眼,徹底掩去眼中的異色。
[剛才上樓的時間大概是去調查我的情報了吧。]
[現在還讓我留在這里,一方面是因為那不知所謂的善良之外,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得到了‘太宰治’是黃金之王的客人這一訊息吧。]
[嘛,還不算太笨]
[判斷力警戒防備力都還算在線,笑起來像只……兔子,話說兔子真的會笑嗎?]他腦中頓時幻化出白乎乎的生物的模樣,而后一只手伸過來,嫻熟地抱起為這只兔子順氣毛來。
[有個人大概會喜歡這種類型。不過我才……]
他想,真正稍微將意識往深處沉去一點——
月光和黑影一同探進了少年的房間。
盤膝坐于少年一側的付喪神一手摸上本體抬眸看去,倒立著的金色兔子便入眼來。
[哦呀哦呀,]
他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畔,不知是月色的緣故還是其他,那雙滿溢月光的眸較之以往柔和不少。
倒掛在窗邊的兔子——國常路椎斗倒看不清,也不在意付喪神眼眸中的變化,他掃視一眼沢田綱吉的房間,確認并未有什么特殊需要留意之處就朝著付喪神點了點頭,翻身越了上去,停留在某個能夠在第一時間破窗保護綱吉的地方。
等待許久無事之后,身邊的終端開始顫抖。
椎斗看了一眼,正是之前緊急讓同事調來的在他權限范圍內能夠了解到的關于某個男人的資料。他再度晃悠下去看了眼還在傻乎乎睡著的少年,才重新翻上來細細查閱。
有月色注入他指尖,同照入綱吉房間的銀光一同溫柔地撫慰這些孩子的心靈。
[所以說,未來的王真的是……嘛,現在這樣也沒有什么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