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只是歪了歪頭,連疑惑都先塞到心里便再度踏上青石板做的道路。
三兩步的時間便看到了熟悉的人。
大概是主君的父親的男人靠在樹邊微闔著眼,見他來到微微偏過頭打了個招呼。
三日月回禮,穩穩地進到更里面的地方去。
主君正在神社更里一些的地方。
按理說應當是與沢田家光一塊的少年站在被櫻花花海重重圍住的中心——也許正是因此他的父親才只是站在這片花海之外而無動作。
即使是三日月也知道這并非是櫻花開的季節來著,但是此地這轉瞬即逝的花卻是開來了,且是大片大片地團團圍成一塊。
自千年前便開始賞櫻的付喪神并未對此美景關注過多,也許往日他還會附庸風雅地吟上兩首和歌,此時卻只是踏著優雅而快速的步子走到綱吉身旁。
少年對面是另一個少年。
三日月并未見過。
但是總覺得有些眼熟。
對方穿的是普通的襯衫長褲,樣式看起來倒和并中的校服有些相似。向來對這些東西不太擅長的三日月盯了對方半晌,將眼熟的點準確地落在對方那一頭奶黃色的頭發上。
有點眼熟。
一臉正經的付喪神如此想著。
這兩人的對話似乎是已經結束了。
站在身前的主君似乎是笑了笑,微微上前一步揉了揉那頭奶黃色的頭發。
"不過還是謝謝你了,"他說道,"不過以后就請不要這樣做了吧,我的話,這個世界的朋友已經有許多了。"
對方剎那間就紅了臉。
"我知道了。"他說著,細細聽來聲音竟與綱吉的有幾分相似之處,"那綱君也說好了哦,不許討厭我。"
少年主君溫和而無奈地笑道,"是是。"
"我最后還剩下一份禮物,綱君也不許拒絕!"
"誒怎么還有……好吧好吧,僅此一次哦。"
對方才再度笑開來。
那之前發生了什么呢?
付喪神不甚明了。
對面的少年般的人物只是在得到少年主君這樣的承諾之后俏皮而得意地笑了起來,這后面的情緒似乎是針對不明就里的付喪神而言來著。
而后不知何處而來的風驟起,吹動花開花落,只是剎那不自然的花瓣涌動之間,付喪神只來得及緊緊護住年少的主君,再看清對面已是無人。
大片大片的櫻花林也恍若浮生之夢。
不去多想的付喪神只是往下看被自己抱住護得嚴嚴實實的少年主君,對方也恰好在此時揚起有來。
"呀,好久不見,三日月。"少年笑得眉眼彎彎,"我回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