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不必多想,我確實認為已經足夠了。"已經垂垂老矣的男人那個時候露出了笑,在夕陽下看起來倒有一種異樣的柔和,在某一瞬間與年輕時代的那個黑發的軍官重合在了一起。
"‘我’曾經壽終正寢,在災難來臨之前便將一切拋給年輕一輩的孩子們。"
"若說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之下,這大概也是這個世界的我的最終歸宿。"
"但是既然有了重新選擇的機會,既然能夠提前預知未來的災難,讓我用這把老骨頭稍微改變一下所謂命運又能怎樣呢"
身為黃金之王的那個人是最了解不過的,所謂命運啊,絕不是那種一成不變的東西。即使是小小的一個行動,就有可能改變不同生命的命運,從而將不同人的不同命運導向不同的方向,從而構成整個世界意義上的[命運]。
所以命運是可以改變的。
況且在另一個世界之中,那個與他無關的新的世界非常的,十分的耀眼。
所以那個人這樣說了。
"雖然我注定無法看到新的世界里,但是如果能為這個美麗的新世界做奠基的話,壽終正寢也好,其他什么也好,對于我而言實際上都是一樣的。"
"畢竟新的世界確實是十分的耀眼啊,威茲曼。"
被追趕著的貓上竄下跳之后選擇了最信任的人的背后——威茲曼身后作為自己躲藏的最佳地點,她一面拉著眼皮朝夜刀神狗朗做鬼臉,一面將自己的整個身體都躲在威茲曼后面。全然一副惹不起但仗著有靠山胡亂撩毛的形態了。
被波及的威茲曼好脾氣地張開手,也配合著貓應(捉)付(弄)小黑。
此時的笑聲朗朗沖淡些先前的沉重氣氛。
但是威茲曼是不會忘記的,那個人曾經怎樣說過呢
他微笑起來。
——如果能用這把老骨頭為那個耀眼的世界做些什么的話……要他做什么都行。
要他做什么都行,只要能為御前閣下做點什么。
國常路椎斗想。
…
國常路椎斗曾經說過,他討厭沢田綱吉。
雖然這態度并沒有在人前顯露出來,但從現任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閣下指著這個人的資料告訴他這也許就是以后他將要輔佐的人之后,這情緒便連鋪墊也無的產生了。
這厭惡并非是針對這個看起來便軟糯可欺的少年,事實上不是這個人,也總會有其他人被他所厭惡。
決定這一點的只有一個要素,那就是這個人將會繼承所謂的黃金之王的王位。
這是他厭惡沢田綱吉唯一的理由。
當然,如果被選定的繼承人是其他人,他也會以同樣的理由討厭那個人。
但是,在為數不多卻日益緊密的聯系之中,即使是嚴格如他,也不能否認對方是一位足以讓他認可的,真正有著王之資質的優秀主君這一事實。
所以這個時候,雖然他依舊說著[厭惡這個人]的話,在這種時候能夠想到的,希望被伸以援手的,還是這個人。
所以,雖然這樣的做法卑鄙又無恥,連自己都覺得不堪
但是他還是這樣希望著——
"快點、請快點接聽啊,沢田閣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