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穩穩當當地踏著步子往包廂外走,滿是過鴨綠江的雄赳赳氣昂昂氣勢,身子倒是連歪都沒歪一下。
從衛生間出來之前,池黎黎借著洗手池的水拍了拍臉,冰涼的水貼到發燙的臉蛋上,意識已經差不多徹底清醒了過來。
她用水胡亂洗了把臉,洗完便感覺徹底脫了胎換了骨。
嗯,不是她脫胎換骨,而是周圍的環境脫胎換骨了。
池黎黎呆了一瞬,借著鏡子看清楚了身后的環境,她身后雜草叢生,沙土混著沙泥鋪了滿地,所有不可能出現在洗手間的東西都出現了,唯獨隔間、明亮的墻壁、倒放著的拖把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池黎黎的眼睛黏在鏡中挪不開了。
見鬼了換世界了喝多出幻覺了
她緩緩扭過頭,看向身后,看到了一望看不見邊際的山路,再近點,綠得發黑的兩行樹木在晚風中隨風飄搖。
海草海草
池黎黎冷靜地掐了一把自己的臉蛋。
疼,不是幻覺,眼前的景象也并沒有消失。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將頭扭回去的時候發現,剛剛還立在面前的鏡子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間破廟。
破,真的很破,不僅破,還特別小,木制大門是敞開著的,一眼望進廟內部,入目的除了蜘蛛網還是蜘蛛網,空氣中像是被灰塵堆積滿了,讓看的人忍不住會產生一種一旦踏進去就會窒息死的錯覺。
至于為什么能在這個沒有電燈沒有燭火的地方看清楚破廟的內部,當然是因為那一團發光的坨坨。
在池黎黎瞠目結舌盯著它的時候,發光坨坨幽怨開口了:“你心里想的我都能聽到。”
聲音很熟悉,幾乎是第一時間池黎黎就回憶起對方的身份了,她虎軀一震:“虐文之神是你嗎”
發光坨坨連忙壓低了聲音焦急如焚道:“是我是我聲音小點喊我名字,被我同僚發現了就慘了”
池黎黎走上前去,目色古怪地道:“你把我弄哪里來了這是要干嘛,換世界了”
虐文之神唉聲嘆氣:“這個世界任務都沒完成,換什么世界啊,我這是喊你來問話的。”
池黎黎蹲下身,抱著膝蓋打量光芒四射的坨坨:“問就問唄,還把我帶這荒郊野外來。”
虐文之神悲愴道:“這才不是荒郊野外,是我的廟還不是因為我實力不夠不能親自去找你嘛你是不知道,最近市場上虐文有多不景氣,我的神力送你換世界本來費了大半,現在慘到連托夢都不行,當然只能托地靈帶你過來了。”
池黎黎咋舌,面帶同情:“聽起來是有些慘所以你喊我來是做什么的”
虐文之神緊張兮兮地道:“我能感覺到你最近情緒有些不對勁,你是不是想放棄任務了”
池黎黎忙否認三連:“沒有,不是,你別瞎說啊”
虐文大神擺明了不相信她:“我可是能感應到你想法的,你這段時間明明”虐文大神嘆了口氣,“我可要提前和你說了,千萬不要對反派動心,更不要讓反派喜歡上你,不然你走以后反派會黑化得更厲害的這樣一來你復活無望我也升職無望了一定要忍住啊切記保持距離”
池黎黎心虛地縮了縮脖子,她擺擺手,委委屈屈地道:“知道了知道了。”
虐文大神猶不放心,繼續嘰里呱啦地說教,圓鼓鼓的坨坨因為漲氣變得有兩倍大,像是恨不得跳起來揪起池黎黎的耳朵將那些話語一股腦倒進她腦袋里。
池黎黎一臉麻木地接受了半小時的洗禮,終于忍不住打斷了它:“我現在在哪”
坨坨在地上跳了兩下:“這座山應該被他們稱作涼五山,離你們市很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