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時呢,備胎男呢
要不是這時候的意識太過清醒,脖子上的疼痛太過尖銳,她都要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了。但是這不是夢,是真的。
但是喬時怎么不給她松綁,他干什么去了
隔了好一會兒,人才終于回了來,他沒開口說話,只沉默著給她下黑布,給她解繩子,給她撕膠布。膠布黏性相當好,撕的時候差點沒褪去她一層皮,池黎黎疼得兩眼淚汪汪。
不過他的動作很顯然已經有刻意在放慢,她稍稍皺下眉手都會停頓好一會兒。
隔了整整一天才再次見到喬時,她仰臉可憐兮兮地望著他,只覺得他身后雜草叢生的荒僻背景都變得可愛了起來。
不過他的視線卻不與她對視,像是沉浸在撕膠布事業中無法自拔,連個余光都不想扔給她。喬時此刻的心情大概非常差,臉色陰得可怕,嘴角微微下沉著,眼里的的顏色濃郁而深沉,黑洞洞的像是正在醞釀一場狂風驟雨。
她卻沒法怕他,意識到他這是在擔心自己,心里突然一陣疼。
像是被針扎了一樣。
膠布撕下去被他面無表情地扔到了地上,池黎黎軟著聲音,小聲哄他“沒事啦,他沒拿我怎么樣,我不怕的。”
喬時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聞言沒說話,只伸手遞給了她一樣東西。池黎黎一看,發現是自己的手機,她像是這才找到了合適的開口機會,惴惴不安地開口道“你把他怎么樣了嗎”
他這才輕聲開口“如果我說我殺了他,你會怎么樣”
池黎黎愣了。
他看著她,唇抿成一條直線,眼神冷淡仿佛沒有任何感情,握住她小臂的手卻緩緩收緊,像是在等她的反應。
她的心臟在他的注視下劇烈地跳動了起來,血管中的液體仿佛成了奔騰的河水,加速在體內流淌,她只僵持著對視了兩秒便撐不下去了,下意識避開視線,看向四周,沒有看到尸體,更沒有看到血跡。
重新看向他時,聲音故作鎮定“你在開玩笑嗎”
他搖頭。
池黎黎有些絕望地想,這難道是激活了喬時的新型黑化方式說好了的要感化反派呢,喬南新欺壓他太久他有能力后報復回去都只是勉強能說得過去,現在連這種事情都發生了,她還怎么能自欺欺人地說他沒有黑化
但是她知道,不管心里有多抗拒,多掙扎,碰上這事她都不能有半點責怪他的意思,他這么做是為了她,真要說的話,罪魁禍首也是她
不不,一定要追溯起源,那么錯的絕對是許雅枝。
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偏心偏到肚臍眼的池黎黎此時此刻的心情復雜極了,她咬唇,面色很難看“你知道這樣做的后果嗎”平靜的生活會變得一團糟,會坐牢,會被人記恨一輩子
她越想越覺得頭疼欲裂“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為什么做事還會這么沖動”
他開口“尸體已經叫人解決了,沒人會發現是我做的,家長來鬧事得到話學校給點錢事情也就過去了。”他停頓了下,聲音輕若自語,“我做事從來不在乎后果,我只知道他讓我生氣了,的確,你說了不怕他但是”
聲音一下子低了很多“但是我怕。”
池黎黎語塞。
她別開臉,覺得自己很難和他再溝通,可偏偏又完全沒有辦法同他生氣,她只能氣自己。
氣自己考慮不周全,只想著自己不會輕易丟掉性命便無所謂綁架這種事,卻完全不會考慮到喬時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