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真如秦莞所言只有知府公子的身份和這一身皮囊?
霍甯心里正水深火熱,忽然一道身影閃進了前院,白楓疾步入前院正屋,也不知說了什么,片刻之后,江氏一臉怒容的走了出去。
霍甯瞧著,低聲道,“府中又出事了?”
霍懷信看見,搖了搖頭,“夫人所為必定是內宅之事,我們不好過問,剛才那白衫少年乃是睿親王世子殿下身邊的親衛,只怕是世子殿下的事。”
霍甯點點頭,將此揭過不再提。
江氏還未出前院,命令卻已下了下去,等到西偏院的時候,四個仆婦已經被五花大綁的捆了過來,一見江氏,幾人忙跪爬在地求饒起來。
江氏一拂衣袖,素來寬和的面上生出凜人的冷意來,“是誰嚼舌的?”
“夫人,是奴婢,是奴婢該死,請夫人恕罪!”
四個人都被抓了過來,且當時所言都被人聽了去,與其狡辯之后被識破懲罰更重,不如一開始就坦白,“夫人,奴婢也是為了老夫人,九姑娘的事奴婢聽人說起,是奴婢偏信了那些嚼舌根的小人,奴婢認錯認罰,求夫人莫將奴婢趕出去。”
江氏治下嚴厲,卻只按規矩做事從不苛待下人,在錦州城里,再沒這樣好的主人家,這仆婦自害怕被趕出去。
江氏唇角微彎,冷笑道,“那我且問你,這些話你從何處聽來的?”
仆婦忙道,“是在東苑灑掃的時候聽到的,東苑的宋氏侍奴整日待在院子里無事,便喜好說些傳言,奴婢日日過去打掃,便聽到了一二。”
江氏又笑一聲,“宋氏的侍奴剛到的錦州,他們怎知關乎九姑娘的傳言?”
那仆婦忙磕起頭來,“夫人,奴婢不敢隱瞞夫人,奴婢所言都是真的,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叫來東苑的宋氏侍奴問,問她們有沒有說過!”
江氏唇角的冷笑便散了去,她眼底生出一絲凝重,看了看地上不停求饒的仆婦道,“我便信了你。”
那仆婦正一喜,江氏又道,“不過我卻不能留你了。”
仆婦一愣,當即哭求起來,江氏不為所動的揮手,“將她送到相熟的牙子那去。”說著又掃了一眼滿院的仆婦,“敢嚼府上貴客舌根的人,侯府可是不敢留的。”
話音落定,滿院凜人的噤若寒蟬。
江氏有些氣惱的呼出口氣,又轉頭看白楓,“你們世子殿下是何意?流言既然出自東苑,我便有些難管了,雖說都是宋氏的侍奴,可如今的情勢……”
江氏可以發賣自己府上的侍奴,對宋氏的奴婢卻動不得,不僅不能動,還得好生養著等宋國公府的人來,如此方才降低兩家成仇的可能性。
白楓點頭,“殿下也是此意,問清來由便可,其他的交給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