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一下子想到了宋柔肩上的那個曖昧齒痕。
她垂眸搖了搖頭,“很難說,即便是養在深閨,也難保沒有因為什么小事讓別人心存怨恨,有時候你不曾發覺,可別人或許已經將你恨入骨髓,這世上并非每一個人都和我們一樣想法正常,也并非每一個人都是非分明的。”
略一頓,秦莞又道,“又或者,宋小姐的腦袋被砍掉,是因兇手想掩飾什么。”
岳凝眉頭微抬,“想掩飾什么?”
秦莞點頭,眸光轉了轉道,“或許是宋柔的腦袋上有什么關鍵的線索,所以兇手將她的腦袋砍掉了,以此來造成假象。”
這么說著,秦莞忽然心頭一跳,宋柔既然是在外面被殺死,那她是怎么被送到了喜轎之中?難道一整日都沒有人去問她看她?
沒有腦袋,是一眼就能看出的,兇手到底用了什么障眼法?
秦莞腦海之中疑思重重,想了想卻未直言。
如今到底不比從前,該她做的她做,其他的就等霍知府的調查吧。
岳凝眼底露出恍然來,忽然又眸色深深的看著秦莞,“你比我還小一歲,怎說話的語氣有股子滄桑感?”頓了頓,岳凝直言道,“秦府還有人欺負你?”
秦莞笑出聲來,搖頭道,“沒有了,我來侯府治病,他們都知道的,便是看在侯府的面子上,他們也不敢了。”
岳凝點頭,“那還差不多。”說著又無奈道,“你既有這樣的醫術,為何不早一點亮出來,若是那般,也要少受些欺辱,你從前怎么想的?”
秦莞斂眸,無奈道,“以前年紀小,總想著一退再退,我畢竟是寄人籬下的。”
岳凝眸光一轉,“那你前次墜湖是怎么回事?”
秦莞苦笑,“郡主莫非也聽了外面的傳言了?”
岳凝面生兩分不自在,輕咳一聲道,“我可沒有打聽議論的意思,只是秦府自以為掩飾的好,可錦州就這么大,誰家還不知道呢,你就說吧,你是不是因為知府公子跳湖的?”
秦莞放下茶盞,眼底滿是無奈,“自然不是的,當真是那一夜下了大雨,秦府的半月湖湖邊濕滑,我失足才落下去的,什么因為知府公子,也不知是誰渾說。”
“那你不喜歡知府公子?”
岳凝眉頭挑的高高的,非要問個清楚不可。
秦莞攤了攤手,面上一派坦然,“從前見都沒見過幾次,何談喜歡?也不知是府里的誰,說出了這樣的話,也難怪郡主會誤會。”
岳凝聞言滿意的點著頭,“那還差不多,什么知府公子,我瞧著不過是個只會吟風弄月的無為貴公子,面上瞧著還頗為自大,哪里配得上你!”
秦莞眼底便生出戲謔來,“說起來郡主的年紀已經到了,侯爺和夫人是不是要給郡主說親了?且不知郡主看上的人該是哪樣的呢?”
岳凝聞言倒也不羞惱,卻是搖了搖頭,“大哥的婚事出了這般亂子,母親必定是要多留我兩年的,至于我會看上的人嘛,首先,得打得過我再說!”
秦莞聽得笑意真切,她幼時便隨父親在任上輾轉,幾乎每隔兩年便要換一個地方,如此一來,她從未在同一個地方久待過,自然也沒有交過閨中朋友。
待回了京城,倒是偶爾隨母親同京城的貴女們打過幾番交道,可京中的那些貴女們皆眼高于頂,出門在外皆講氏族講祖蔭,講朝中派系背景,她父親雖然貴為三品大理寺卿,卻不比那些公爵和將軍們的勢力大,再加上父親出身寒門無身世背景也不站派別,那些貴女便自然而然的不與她深交,更別說成為閨中密友了。
幾番下來,她便淡了交友之心,除了必要的場合,極少應別人之請去那些花會茶會的,與其和那些人假意寒暄,還不如看看父親案上的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