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心底“咯噔”一下,難道她用了烈性的方子反倒是不對?
燕遲的傷可謂是極重了,如果她用的方子不適用,只怕不僅不會加速傷口愈合,多半還會加重她傷口的潰爛,秦莞雖然從來對自己的醫術成竹在胸,可相比之下燕遲的命來的更重要,于是在燕遲篤定的語氣下,她竟懷疑了自己一次。
秦莞一把掀開車簾,見車簾正往城南而去,便道,“殿下不如將馬車開往侯府?秦莞為殿下看看傷勢,若方子不適,是要換的。”
燕遲挑眉,似乎沒想到秦莞立刻就要給他看傷,對上秦莞清溪一般的淺淡明澈的眸子,燕遲心底忽然生出了一個有趣的念頭。
“今日太長公主也出來了,眼下正在等著你,就不回去了吧。”燕遲語聲淡淡,又有種迫人的涼意,頓了頓,他接著道,“何況我的傷不足為提。”
秦莞面色一正,“殿下的傷很重,再嚴重可能傷及性命,輕者也要留下病根子,殿下眼下還年輕,等再過幾年,殿下極有可能開始病痛不斷,屆時如何上的戰場?”
秦莞說起正事來,總有種一絲不茍的冷肅,而這種冷肅,最是讓燕遲著迷,他略微思忖一刻,而后才勉為其難的道,“既然如此,那你在車中看看吧。”
秦莞挑眉,車中?車中光線晦暗,不過如果實在回不去侯府的話,倒也可以,畢竟等去了麗水湖畔,就更不可能當著安陽侯一家人的面看他傷勢了。
秦莞滿心正經,全沒注意到燕遲眼底有些詭奇的瀲滟。
“那好,請殿下解開衣襟來。”
秦莞做了妥協,可燕遲卻慢條斯理的,似乎十分不愿在車中被看傷勢,秦莞見著也不催,也不知為何,自從上次懷疑了燕遲,她在燕遲面前便有些心虛。
燕遲一邊解衣,馬車一邊飛奔而過,秦莞算著時間,到麗水湖要走小半個時辰,在那之前,她怎么也看好了燕遲的傷勢,連換藥都來得及!
秦莞心中一定,燕遲已慢條斯理的將外袍和里衣一起褪到了胸口以下。
這一褪下,秦莞才忽然覺得哪里不對勁。
車廂逼仄狹小,而燕遲等同于半裸在她眼前,若是在侯府房間里還不算什么,可在這里,就有些叫人臉熱了,秦莞是醫者,感覺雖然不那么強烈,卻還是有兩分曖昧在其中的,她定了定神,“請殿下轉過身來……”
燕遲從善如流的側了身子,這一側,秦莞發現情況好像沒她想的那么糟糕。
燕遲說傷口沒見好的意思只怕是傷口沒有痊愈,可他的傷勢這樣重,自然不會朝夕便痊愈大好的,可他為什么說傷口極其難受?秦莞細細看過去,指尖揭開了包扎極好的傷口一角,秦莞掀了一角的窗簾來看,未見出血,更不見更多的潰爛,甚至傷口邊緣生出了一層淡粉的新肉,她用的藥分明很不錯啊……
秦莞凝眸,“殿下說的傷口不適是指的什么?”
燕遲仍然側著身子,頓了頓才道,“奇癢難耐。”
秦莞眸子微微瞪,“殿下久經沙場,受傷也不是第一次了,竟然不知傷口愈合會發癢?”
燕遲語聲正正道,“這次的癢比以前都不同。”
秦莞哭笑不得,“那是因為秦莞用藥和別個不同。”
這么說著,秦莞只覺一路奔馳的馬車速度慢了下來,今日大街上人來人往,秦莞并沒在意馬車的減慢,她見燕遲的傷有見好的趨勢一顆心便落了下來,將簾絡一垂,自己也退了開來,“殿下的傷勢無大礙,大可放心了,今日我又帶來了新藥,會比這個更好。”
她后退,這邊廂燕遲轉身繼續慢條斯理的穿衣。
就在這時,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秦莞挑眉,怎么了?這么快是不可能到麗水湖的。
這想法剛落定,秦莞忽聞一道腳步聲朝著馬車靠近,秦莞只以為是燕遲在途中有什么別的安排,想法還未落定,馬車的簾絡忽然被人一把大大的掀了起來!
“九姑娘來——”
“了”字沒說的出來,岳清木偶一般的愣在了馬車外。
他清楚的看到,馬車里的燕遲正在系解開的衣襟,他外袍和里衣盡數解開,雖然面容依然如往常般傲氣凜人,可這幅場景出現在和馬車里,怎么看怎么讓人浮想聯翩,而秦莞坐在一旁,面容鎮定如沒事人一般,岳清僵愣著,簾絡仍然被他高高舉起,如此一來,不僅他看到,他身后一丈外的太長公主并著所有安陽侯夫人,都看到了這一幕。
秦莞看看燕遲,再看看岳家人的臉色,忽然覺得誤會有些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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