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見狀,哪里還能多說什么,當下便點頭收了下來,又說了幾句,方才離開臨風院回汀蘭苑,沒走幾步,茯苓便小聲的道,“小姐,府里有些不太平。”
“嗯?不太平?”
茯苓點點頭,“是啊,今年秋夕節慶,秦府也照例包了船的,本來是要一家人去賞燈游湖的,可是昨天老爺和夫人都沒出去,不僅如此,昨天晚上夫人還請了城外靈隱寺的師父來做法事,說是府里有狐媚妖精作祟,害的老爺病了。”
適才秦莞和姚心蘭說話,茯苓便在外面和臨風院的小丫頭們聊了起來,如今秦莞地位不同,小丫頭們看到茯苓也不敢不敬,且還想著同她套套近乎。
“老爺病了?可請了大夫入府?”
茯苓搖頭,“不曾的,只是眼下老爺的院子已經被封了,有人嚴防死守著,只昨夜讓錢大夫過去看了一趟,而后做了法事,只怕老夫人和夫人覺得老爺的病是狐媚精怪在作祟。”
秦莞將這話聽進了心里,卻沒多言,秦安貪色,身子早就被傷了,如今不管是得了什么病,總是他自己作孽,若真是因酒色而生的病,只怕也不好意思讓她這個小輩去看,正好,她也不想卷入秦府這渾水之中,一個姚心蘭,已經夠讓她操心的了。
“還有,二少爺也病了。”茯苓忽然又道。
秦莞心頭一凜,“那邊又是怎么回事?”
茯苓有些唏噓,“府里的丫鬟們,從前最羨慕的就是二少爺身邊的那幾個了,二少爺性子雖然風流,可待下人卻是極好的,他身邊的人各個模樣也好,二少爺從不短缺她們什么,她們幾個便如同半個主子一般的,可就在昨日,二少爺忽然把其中兩個人送出去了……”
秦莞眉頭一皺,莫非她的推測成了真?
“這事讓府里的丫頭們好一陣的解氣,說是就是那兩個人侍候不周才讓二少爺生了病的,昨日二少爺的院子門關上了,好像說病的還挺重。”
秦莞心思微動,想到那日所見,越發肯定了自己的念頭,“可請了大夫?”
“沒有的。”茯苓搖頭,“老爺病了,夫人和老夫人都在操心老爺,二少爺素來不得老夫人喜歡,夫人又并非二少爺親母,二少爺自己將院子一關,旁人才不會過問。”
秦莞自然明白這其中的門道,回了汀蘭苑之后,也吩咐晚棠將院門關了上。
四個“晚”在外面見了禮,秦莞只帶著茯苓進了屋子,茯苓為秦莞取下斗篷,秦莞剛轉身往暖閣去,還沒走到兩步,腳下便是一頓。
茯苓掛好了斗篷轉身見此忙道,“小姐,怎么了?”
“有人進來過——”
茯苓眉頭一皺,“什么?!”
這念頭一出,茯苓立刻看向門外,秦莞卻一抬手,“別出聲。”
說著緩步的走向暖閣,進了暖閣,秦莞打眼朝里面一掃,而后唇角微彎,隨后秦莞轉身,又走向內室,一邊走,秦莞一邊漫不經心的看向四周,茯苓則是腳步極快的走向高柜上的黑檀盒子,那盒子里有秦琛送的藍寶頭面,有江氏送的兩套玉首飾,可是眼下秦莞最值錢的東西,盒子一打開,茯苓長長的松了口氣,“幸好沒丟。”
秦莞卻不看黑檀木盒子,轉而走到了一旁的書案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