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語聲沉靜,秦隸聽著自然不敢反駁,他滿是的感激的又一個長拜,這才將面巾戴上將斗篷兜帽罩上,如先前那般頭臉皆遮住之后方才轉身離去,他一走,秦莞將窗戶關了上,窗戶一關,秦莞心底立刻有疑問的蔓草瘋長起來……
聽里面沒了動靜茯苓便知秦隸已經走了,她疾步進門,小聲的問,“小姐,二公子可走了?怎么樣,他到底得了什么要緊的病要這么大半夜的上門求診?”
秦莞看了一眼茯苓,深吸口氣,“梅毒。”
這二字落定,茯苓眼底生出了一瞬間的迷茫,秦莞嘆了口氣,又道,“也就是大家常說的花柳病……”
“啊——花柳病!”
茯苓大驚失色,“二公子怎會染上這病?!”
秦莞看了一眼外面,告誡的道,“小聲些,告訴你是因為不想瞞你,你可別叫旁人知道了。”
茯苓猛地捂住嘴,又不停的點頭,“不會的不會的小姐,這個病,別說得病的人了,您給他治這個病叫人知道了都要生出閑話來!”
秦莞頷首,面色少見的凝重起來,見她如此,茯苓又問,“小姐,是不是很難?”
秦莞點頭,“很難,非常難,便是我,也沒有把握。”
茯苓心底“咯噔”一下,自從知道了自家小姐會醫術,茯苓便一路看著秦莞治好了差點撒手人寰的太長公主,又看著她治好了幾乎一尸兩命的姚心蘭,再看著她治燕遲治魏綦之,但凡是出現在自家小姐面前的疑病就沒有她治不好的,且每一次自家小姐也是成竹在胸的問診,唯獨這一次,秦莞直白的說,她也沒有把握。
“那小姐,這可怎么辦,若是治不好二公子,他會不會一直纏著小姐?”
茯苓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可秦莞能對倒在路邊的素不相識的太長公主伸出援手,自然也不會拒絕秦隸,這是她做為醫者的本心,且,秦隸此前幾次不陰不陽的話總叫她覺得秦隸知道什么秦府的秘密一般,或許借著為他看病的機會,她也能窺見這些秘密,而后,將那個隱藏的越來越深的兇手找出來……
她找出了殺死宋柔的兇手,自然也能找出秦府的歹人。
“我是醫者,他的命如今全在我的手上,他若是有什么不軌之圖,我自然也不會對他手軟,你且放心吧。”
秦莞說著,心底也是一定,她見過太多平日里作惡的人,在生死大病面前,無一不是求生欲極強的,適才,她也在秦隸身上看到了這種求生欲。
茯苓點點頭,“那小姐,我們現在做什么?”
這么一問,秦莞當即站起了身來,“現在自然是睡覺——”
“啊?”茯苓微訝,“睡覺?”
秦莞直奔內室,“是,將這里的燈滅了,我們去歇下,這件事非一時之功,等明日,我要親自去一趟府內的藥庫。”
雖然秦莞說了自己沒有把握,可聽著她這話,茯苓莫名的心底一定,她脆生生的應下,忙去準備秦莞的洗漱沐浴,一通忙亂之后,秦莞如她所言的,早早的躺了下去。
許是心中多了一件事,這一夜秦莞睡得并不安穩,第二日一大早她便醒了,早醒的秦莞在院子里多走了一刻鐘,等吃過早膳才帶著茯苓和晚杏去往藥庫。
茯苓發現,每次來藥庫,秦莞都會指使晚杏,而去前院或者別的事,則會指派另外幾個,茯苓暗暗的將秦莞喜好記下,打算往后都如此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