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當心著涼了……”
茯苓又提了熱水進來,見秦莞趴著閉著眸子,還以為她在小憩,她加上熱水,見秦莞身子往下沉了沉才嘆氣,“小姐一定是累壞了,剛才在那林子里站了那么久,不知道會不會得病,小姐多泡一會兒吧,可別把肩膀露出去了。”
秦莞“嗯”了一聲,便睜開眸子看著茯苓忙前忙后。
“今天晚上害怕嗎?”
忽然,秦莞開口一問,茯苓聞言愣了愣,點頭,又搖頭。
“剛開始是害怕的,可是后來看到小姐驗尸,奴婢反倒是沒有那么害怕了,每次看著小姐都不怕,奴婢就仿佛也不怕了。”
秦莞唇角牽了牽,茯苓轉而道,“小姐,如今劉管家也死了,那兇手是誰?”
秦莞嘆了口氣,“我若是知道,那我豈不是比知府大人和遲殿下都厲害。”
茯苓哼一聲,“您比不比遲殿下奴婢不知道,可是您肯定比知府大人厲害,剛才在竹林的時候,他和奴婢一樣害怕。”
秦莞失笑不語,茯苓卻蹙眉,“說起來,這個兇手也是蠢的緊。”
秦莞“哦”一聲,“怎么說?”
茯苓素來性子活潑單純,秦莞卻是第一次聽她說別人蠢。
茯苓挑眉道,“按理說,那個人殺了柳姨娘,別的人可是都以為殺柳姨娘的人是劉管家來著,劉管家和柳姨娘有染到時候被證實,他無論如何都洗不清的,那個兇手怎么還自己把劉管家殺了?這樣豈不是讓大家知道了第三個人的存在?”
秦莞眼底的興味一定,繼而被一抹凝重取代。
兩起人命案子接連發生,尋常只會讓人想到,許是有人和柳姨娘以及劉管家有仇,可若真是報仇,只需要陷害劉管家殺了柳姨娘便可,如此,便是一個完美的局,旁人甚至不知道這第三個人的存在,然而如今,所有人都知道這府里還藏著一個兇手,這對于那個兇手而言就危險的多了……
“小姐,怎么了?奴婢想錯了嗎?”
見秦莞未接話,茯苓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秦莞唇角微彎,搖了搖頭,“不,你沒有想錯,這樣想也是一種思路,那你再想想,為什么兇手會這么蠢呢?”
茯苓皺眉,“要么……是兇手真的蠢得沒想到這一層,只想殺人報仇,要么……就是兇手是有別的什么目的……”
茯苓和秦莞經過了幾次驗尸,如今膽子大了不少,更是喜歡聽秦莞推案,以至于她也想幫著秦莞想一想這其中有什么緣故,“柳氏是死在花棚之下的,而劉管家是死在紫竹林的井里,難道……難道那個人是為了讓二姨娘的事暴露出來?”
秦莞聽著茯苓的話,想到了今日蔣氏的說辭。
她只說了當日二姨娘投井自盡,可當場大家的注意力被劉春分去,竟然沒有問那位二姨娘在八年前是為了什么投井的。
“茯苓,你可知道那位二姨娘當年是為何投井?”
茯苓歪頭想了想,“好像是……好像是說她掉了孩子還是怎么……還是一年之前吧,奴婢聽廚房的劉大娘說的,這些舊事,也就只有府里的老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