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隸眸光一閃,目光轉向了一旁,“我知道的,你也知道了,只是九妹妹不信罷了。”
秦莞蹙眉,“二哥說的是兇井之言?二哥相信這話?”
秦隸轉過頭來看著秦莞,“九妹妹也知道了,當初二姨娘投井而亡,這么多年秦府無事,全是靠那鎮妖石封印著井口,如今鎮妖石被移走,劉管家也死在了井里,這難道還不能證明?九妹妹,聽我一句勸,不要再去紫竹林了。”
秦莞雙眸微瞇,“不瞞二哥,我不信鬼神之說,真正的鬼,都藏在人心里,二哥信那鬼神之言,莫非是心里有鬼?”
秦隸欲言又止,末了仍然是垂下了眸子。
“九妹妹不信便罷了。”微微一頓,秦隸又道,“此番柳氏被殺,又查出了那樣的病,多虧九妹妹替我遮掩,而我這病也全依仗著九妹妹,我不過是不想九妹妹出事。”
秦莞聽著,忽然道,“二哥,你可知道當年二姨娘為何投井?”
秦隸緊皺的眉頭擰的更緊了兩分,搖了搖頭,“八年之前,我不過也是稚童之齡,自然是不知這些的。”
秦莞心底有些不信,可看著秦隸有些凝重卻又半點都不松口的樣子,秦莞心知從他這里問不出什么來,這么想著,秦莞的目光不由更為沉郁了些。
“算了,二哥不知道就罷了。”
說著,秦莞完了挽袖子,“二哥伸出手來。”
秦隸將手腕伸出,秦莞指尖探上,片刻之后,秦莞眉頭一皺。
秦隸看到了她的表情變化,當即緊張道,“九妹妹如何了?”
秦莞看了看他的臉,只見他船上的紫紅硬疳已經開始褪色愈合,然后,她的目光又掃向他的脖頸,秦隸當即道,“用了九妹妹的藥,這硬下疳已經開始愈合了……”
秦隸的語氣帶著幾分松快之色,似乎在贊賞秦莞的藥方有效,然而秦莞的神色卻更為凝重了些,“二哥有所不知,這花柳病最開始生出的硬疳,即使不用藥也有可能自行痊愈,然而這并非愈合之狀,因為一旦硬疳開始愈合,接下來身上便會生出楊梅瘡來。”
秦隸眉峰一顫,“九妹妹的意思是……”
秦莞抿唇,“二哥體內濕熱太盛,前幾日用藥已見效果,可今日問脈,卻見濕熱邪火又有起勢,濕熱邪火化毒,毒再由內而外出,便生成了楊梅瘡來。”
秦隸眼底閃過一絲慌色,“那……這可如何是好,這幾日,我皆是按照九妹妹的方子在服藥涂抹的,絕無懈怠之時,九妹妹……”
秦隸殷切的看著秦莞,秦莞收回手神色沉凝,“此病甚惡,想來還是方子開的太過溫和,眼下二哥先回去,明日還是照著舊方不可松懈,待明天晚上過來,我會給二哥換新的方子。”
秦隸聽著眸露感激,“多謝九妹妹了。”
秦莞轉身,“二哥不必如此說,便是旁人求上門來,我也會治的。”
秦隸看著秦莞的背影欲言又止,末了抱拳拜了一拜方才轉身走了。
腳步聲遠去,秦莞轉過身看著窗外的茫茫夜色嘆了口氣。
秦隸的病的確有些難,卻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他對紫竹林的態度越是奇怪,就越是叫人生疑,二姨娘到底是怎么死的?那口井又藏著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