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要,奴婢只希望小姐好好的!”茯苓說著挺了挺胸脯,“一塊墜兒可以治好小姐的病,奴婢覺得十分值!”
秦莞沒再多說,心底卻將此事記了下來,適才念起舊事心中還頗有些傷懷,可看到茯苓,這股子傷懷倒是淡了許多,只是一下子又想起千里之外的京城來。
那件事過去了一個月多,雍王坐上了太子之位,想必是一切都已經落幕了,而她還在這錦州風雨飄搖,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得回京城的機會呢?
主仆二人回了院子,茯苓先去將已經摘得的桂花放下,然后便去叫來晚棠幾個,吩咐幾句之后,晚棠帶著晚杏和晚桃自去摘花,屋子里,秦莞將新鮮的桂花放在香爐之上,就著沉香的煙氣帶著桂花的香味一起彌漫了整間屋子。
“小姐就這樣制香了?”
茯苓好奇的睜大了眸子,秦莞便道,“故人焚松柏陳皮便是焚香了,制香雖有其法,不過咱們這般也能讓屋子變香,豈不是殊途同歸。”
茯苓雙眸亮晶晶的看著秦莞,“小姐怎么知道這樣多……”
話音剛落,院門輕響,茯苓站起身來,“定然是來送傘紙了!”
說著話茯苓便快步走了出去,秦莞只聽她和人說了幾句話,沒多時茯苓抱著一疊傘紙走了進來,只是一進門茯苓便苦笑道,“小姐,這可真是的……咱們要的是青色的傘紙,那小奴送來的卻是水紅的傘紙,這可怎生是好?”
秦莞抬眸望過去,果不其然,茯苓手中抱著的傘紙竟然是水紅之色。
茯苓嘆了口氣,“采荷一定沒說我們要的是什么顏色,要么,就是庫房的小奴存心的,小姐,咱們重新去要新的吧……”
秦莞看著那傘紙片刻,唇角微彎,“不必了。”
茯苓“咦”了一聲,秦莞起身道,“去拿剪刀來,再將昨天做剩下的白杏膏拿來。”
茯苓不知秦莞要做什么,卻還是照做了,只見秦莞拿起那水紅的傘紙幾剪幾剪,然后便讓茯苓將傘拿進來,這半晌,竹傘已經干了水汽,茯苓撐開竹傘,秦莞拿著快紅傘紙傾身而下,片刻之后,秦莞直起身子來,“你看看……”
茯苓聞言當即將傘拿了起來,這么一看,卻見原本只有水墨青蓮的傘面之上,竟然多了一朵水紅的紅蓮,紅蓮在墨跡之中若隱若現,這幅雅致的水墨畫頓時便有了色彩和生機,茯苓笑意一盛,“小姐真是……太厲害了!”
秦莞眼底少見的透出兩分得意來,卻又不張揚,只笑意侵染到了眼底,尋常清冷的面容也清妍活泛起來,她朝窗外看了一眼,“今日府衙無人過來?”
茯苓便道,“是啊,世子殿下還沒來呢。”
秦莞轉頭看茯苓一瞬,“我說的是府衙……”
茯苓正在收傘,自顧自道,“哦,我還以為小姐說的是世子殿下呢,這幾日見小姐和世子殿下說的話比往日多了好多。”
這么一說,秦莞仿佛也反應過來,自從知道燕遲換了身份,燕遲便正式來查探這個案子,而和往日他的旁觀不同,這一次他成為案子的主官,他二人的牽連立刻就多了起來,燕遲心思敏捷智計無雙,雖然是第一次探案,可她每次推想到了什么,總是不必說透他就能明白,他們從前從未有過深的交集,這一次倒是有了幾分默契似的。
既然燕遲還沒來,又這般耽誤了許久,秦莞索性先不去西苑了,也是在此時,院門被重新推開,幾聲笑語傳了進來,秦莞心知是晚棠幾人回來了,便也站起身出門去看。
院子里,晚棠幾人一人挎著一只小竹籃,又各打著一只傘,旁的不說,便是只這么往雨絲之下一站也是萬分賞心悅目的,晚棠見秦莞出來當先上前,“小姐,我們照令都采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