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邊……小人這就去拿……”
秦安的院子,自然是要什么有什么,很快,家仆便在一旁的偏堂之中拿出了一個藥碗并著一個藥罐,“九小姐,藥碗和藥罐都在這里,平常都是小奴去去了藥之后來回院子里熬藥,然后我們幾個端給老爺喝。”
秦莞接過藥碗,先看了看,見藥碗之中無異常便去看藥罐,藥罐之內還有藥材,秦莞見看不清楚,徑直將里面的藥材倒在了藥碗之中,那家奴面生可惜之色,秦莞頭也不抬的道,“這藥方中看不中用,喝不喝都沒什么大礙……”
家奴面露悻悻之色,秦莞忽然道,“不對,并非沒有大礙。”
說著抬起頭來,秦莞眸色微沉,“這底下沉著一層黑色的粉末,似乎是丹藥化開之后留下的,這味藥方子里面沒有,是誰加進去的?熬藥的時候你們可有注意?”
這么一說,錢百韌和兩個家奴都慌了。
錢百韌道,“冤枉啊,藥方里面沒有的,我就絕不會放進去,真的不是我放的,若是我放了,旁人看出來怎么辦,我不會這樣的……”
那兩個家奴面面相覷一瞬,其中一個搖頭道,“我們沒有看,每一次都是一股腦兒倒進藥罐里面,這些藥材我們都不認識,都分辨不出,便是放在我們眼前,我們只怕也要當成補藥吃下去。”說著,二人皆是怒目看向錢百韌。
錢百韌面色一白,臉上汗水都急了出來,不停的朝著燕遲和霍懷信拱手告饒,“兩位大老爺,真的不是小人,小人是府里的府醫,主子一旦出個差錯,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小人用藥不對,小人一直都是謹慎了又謹慎的,還怎么敢下毒啊?”
霍懷信對蔣氏等人還算客氣,對錢百韌這等家奴卻不會如此,見狀冷哼了一聲,“藥是你開的,你還想狡辯不成?!”
錢百韌一聽更著急了,不停的磕頭起來,“請大人明鑒,真的不是小人,真的不是小人,小人便是有一萬個膽子也絕不敢的,請大人明鑒……”
霍懷信并未松口,只看著秦莞,秦莞看著錢百韌不停磕頭,眼見得額頭要腫起一個包她才搖了搖頭,“錢大夫的確沒有理由。”
錢百韌一聽這話心中微動,忙朝秦莞磕頭起來,“九小姐明鑒,真的不是小人……”
霍懷信輕哼一聲,“既然九姑娘幫你說話了,暫且先饒了你,這幾日老實待在自己院子里不得出門,隨時會提你來問話!”
錢百韌擦了一把臉上的汗,又磕了幾個頭才起身退了出去,轉身離開院子的時候,腿都在發軟,茯苓跟著秦莞過來,是一直守在門口的,見錢百韌如此,心中解氣無比。
“若說這錢百韌沒有理由,那會是誰呢?”霍懷信搖了搖頭,只覺得這一個案子纏著一個案子,委實讓他焦頭爛額,“這人又是為什么想害死秦安?”
“是為了害死他,還是為了別的?”
秦莞看一眼燕遲,似乎是想知道燕遲的答案,燕遲搖了搖頭,“我覺得不像,若說此番下毒是想無聲無息的殺死秦安,可是這毒的毒性作用太大,很快別人就能發現他的異常,還不如直接用別的毒,既快又能不露痕跡。”
秦莞聽得眼底微亮一下,很顯然她心中也是這樣想的。
“世子殿下說的可能性最大,所以兇手的目的一定是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