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聽說姚家來了人,今天一早夫人就到了臨風院。”
茯苓說著一陣苦笑,秦莞卻搖了搖頭,“只不知大嫂作何打算。”
茯苓聞言沒有接話,憑姚心蘭的性子,也不期待她能做什么了。
秦莞穿衣洗漱停當,又用了早飯方才往臨風院去,到了院門口,正好碰上林氏和秦湘出來,林氏面色仍是冷然,秦湘也眉頭緊皺著,見二人似有不快之色,秦莞垂眸只當做沒看見,福了福身算作打招呼,林氏也沒多言,疾步和秦湘離開了臨風院。
等二人離開,秦莞才站直了身子,她朝林氏二人的背影看去,默了默才進了院子,墨書正在和幾個仆婦說著什么,一見秦莞來了,忙笑著迎了上來。
“九小姐——”看得出來,姚家人的到來讓墨書心情好了不少,亦讓她有了主心骨。
墨書將秦莞往里面迎,剛進了屋子便道,“二位嬤嬤,九小姐來了!”
墨書語聲含著一股子興奮,話音落下沒幾瞬,兩個穿著貴氣的嬤嬤從內室走了出來,二人皆是四十多歲的年紀,雖然是下人,可衣裳飾物皆是不俗,行止之間,更有股子大戶人家教養出來的矜貴和恰到好處的恭敬。
二人先后上前,還未走到秦莞跟前便齊齊下拜。
“拜見九小姐,多謝九小姐救命之恩。”
說完這話,二人齊齊給秦莞磕起頭來,秦莞忙上前,“兩位嬤嬤使不得,快快請起,秦莞怎好受兩位老人家如此大禮?”
兩個嬤嬤卻不起,連著給秦莞磕了三個頭才直起身子。
秦莞看了一眼墨書,“快讓兩位嬤嬤起身吧……”
墨書還沒說話,其中一人便道,“這個禮,別的人受不得,九小姐卻受的,墨書已將所有的細節告訴了奴婢二人,奴婢是從小看著小姐長大的,知道小姐還有一月多要生產便想著過來,可沒想到,小姐生產竟然遇上了這樣大的亂子,若非是九小姐出手,我們小姐這會兒只怕已沒了生息,這樣大的救命大恩,奴婢替家中老夫人和老爺拜謝九小姐。”
秦莞聽著這話輕嘆一聲,“二位言重了,都是應當的,二位嬤嬤快起來吧。”
這么一說,這二人方才先后起身,還是先前那位嬤嬤繼續道,“墨書還說,小姐上一次回來的時候也是九小姐救了我們小姐,平日里,也多虧了九小姐照看,這些恩德,奴婢們回去之后一定如數告訴老爺,姚家是念恩之人。”
秦莞搖頭失笑,“我做那些的時候,可不是為了圖報,嬤嬤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倒是大嫂,這些日子身體虛弱,還得兩位嬤嬤好生照料。”
那嬤嬤便點頭,“那是自然的,奴婢二人最會照料坐月子的女人,必定會把小姐照料的妥帖,小姐誕下了小小姐,這算是喜報,雖然如今正在老夫人喪期之中,可這事也還是要告訴老爺一聲,奴婢二人過來本就是為了小姐,如今,自是暫留下不走了。”
秦莞只關心姚心蘭的身體,姚府如何傳消息她自不好插話,何況秦莞心中明白,兩位嬤嬤過來看到了姚心蘭的處境,自然也會一并告訴姚心蘭之父,這便牽涉更多了。
秦莞一邊和兩位嬤嬤寒暄著一邊入內,兩位嬤嬤一來,可算是立刻讓臨風院眾人的心安了下來,且有兩位嬤嬤在,大丫頭墨書都只能在一旁候著,見這架勢,秦莞便算替姚心蘭松了口氣,別的不說,能把姚心蘭的身體調理好就再好不過。
臨風院有了主事之人,秦莞便只需給姚心蘭問診便可,然而兩日過去,姚心蘭身上的惡露減少許多,氣色也變好起來,可無論如何,姚心蘭仍然不說話。
她每日醒來不過片刻時間,而后便又睡了過去,前兩日秦莞的藥有安神之效,可兩日之后換了方子,姚心蘭仍然嗜睡,偏生秦莞診脈卻又診不出什么來。、
漸漸地,臨風院皆知姚心蘭這是心病,墨書和新來的兩個嬤嬤皆是愁眉苦色,可當著姚心蘭的面,卻不敢表露半分,秦莞每日陪著姚心蘭說一會兒話,卻仍不起效。
第三日一大早,蔣氏出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