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說完便走,秦湘腳下一頓面色微變,晚荷在旁將二人的話全都聽到了,忙低聲勸道,“小姐莫要生氣,六小姐也是好意。”
“好意?!什么好意?!”秦湘是氣的,她緊緊地攥著袖口,指甲恨不得將袖口撕破,“你看看她,在府里就對我不敬了,如今又日日和秦莞攪和在一起,現在都能這樣對我說話了!她是極嫉妒,嫉妒白家少主對我示好,而她連白家少主的面都沒見過!還有那個秦莞,她就是見不得我好,我從前便在她之上,后來她認識了太長公主一家便以為可以處處超過我了,如今白家少主卻不是她能挨得著邊的,她也不服氣罷了!”
晚荷聽著只想再勸,然而看著秦湘這生氣的模樣卻不敢再多說,秦湘看著大家都進了屋子卻無人管她,當下便轉身往自己院子走去……
“這雪下的大了也好,我要等白少主回來!”
屋子里秦琰正在看外面的天色,心中雖然著急,口中卻道,“本以為只是借住兩日,可是沒想到這雪一下便是這么久,這一次在此叨擾太久了,孫神醫本是在此處圖個清靜陪夫人養病的,如今卻被我們攪和了,委實抱歉的很……”
孫慕卿輕松道,“秦公子不必擔心,你們入了宅子只是住在西邊,都未到東邊去,如何談得上攪擾?董叔他們也只是費點心罷了,我還想著師兄的性子如此,會讓秦公子和幾位小姐覺得十分怠慢呢——”
“哪里哪里,孫神醫不愧為神醫之名,性情高孤是應該的。”秦琰口中自然只有夸贊之語,又道,“此番孫公子也是幫了我們的大忙了,若非如此,我們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秦琰和孫慕卿擔心愧疚來去,秦莞和秦霜只在旁聽著,沒多時,院子門口響起了林嬸的聲音,“表少爺?秦公子可在這里?”
幾人忙出門來看,便見林嬸帶著食盒站在門口道,“表少爺和幾位客人都在此?那是否要將早飯擺在這邊院子里?”
孫慕卿看向秦琰,秦琰當即笑著道,“擺在哪里都一樣的。”
這話一出,林嬸便笑著走了進來,林嬸生的一張圓臉,人看起來十分的和善,這兩日親自送飯食多回,也算是和秦莞她們熟識了,秦霜見林嬸進來便上前笑道,“林嬸,今日可還有茶酥吃?您的茶酥可是南邊一絕,外面頂好的茶樓都比不上!”
林嬸一聽,立刻眉開眼笑,“有有有!六小姐要吃多少都有,早前茶園里面收了不少新茶,偏偏少主人不愛喝,所以奴婢都留下來了,都打算做成茶酥的,說起來平日里少主人不愛吃這個,夫人也時常睡著,奴婢做的茶酥都便宜了老董幾個,幸好六小姐來了。”
這話只惹得大家都笑起來,林嬸提著食盒進屋,打開食盒,里面是幾樣十分精美的小菜,林嬸便又道,“宅子里是半月出去采買一回鮮菜的,如今下了雪卻是要耽誤些時日,這幾日的飯食有些簡單了,還望表少爺和幾位客人莫怪。”
這話適才董叔也說過,秦琰便又照著適才的意思說了一回,林嬸擺好了小菜,卻是不見飯食,林嬸便道,“粥還在小栗子那里呢,奴婢怕表少爺和幾位客人等的久了,便先往這邊來了,他盛好了粥只怕還在路上。”
眾人不急在這一時,秦霜便問起了林嬸那茶酥的做法,林嬸見秦霜如此喜歡她的手藝,自然是傾囊相授,秦霜直喊晚晴快點記下,聽完了又道,“林嬸怎么會做這茶酥的?林嬸似乎是益州人,益州那邊也興這個?”
林嬸聞言也笑道,“益州不興的,說來也十分奇怪,早前奴婢大病了一場,這茶酥乃是在大病一場之后才會做的,當時也只是嘗試一番,可隨便這么一弄,大家竟然都說好吃。”
“那可真是奇了,想來還是林嬸手藝高超!”
秦霜從前不會說恭維的話,如今卻是張口便來,林嬸笑意盈盈,等了半晌,卻不見那位送粥過來的小栗子,林嬸蹙眉道,“這孩子怎么回事,莫非是半路弄灑了?”
孫慕卿忙道,“林嬸不著急,今日雪大,從廚房過來也遠,極有可能是粥弄灑了!”
林嬸一嘆,“說起來今天也是怪,往常廚房幫廚的雜工是和小栗子年紀相仿的小松子,可是今天一早小松子也不見了影子,也不知跑哪里去了,小栗子不熟這些廚房跑腿送飯的雜事,奴婢過來之前還擔心的交代過呢。”
林嬸站在門口等著,雖然有孫慕卿的安撫,可她心底還是有些著急,孫慕卿是自己人,秦琰幾個卻是客人,再怎么樣不好讓客人久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