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琰語聲猶如利劍,頓時將宋利說的站了起來,一旁董叔面色復雜,孫慕卿則是睜大了眸子看著秦琰,他雖然知道秦琰姓秦,可卻是不知秦琰是忠勇候府世子!
宋利被嚇得站起了身來,看著秦琰不像是作假的樣子心中直打鼓,“敢問……敢問公子是……”
周懷上前一步,語聲溫厚的提醒道,“在你面前的是忠勇候府世子爺。”
宋利細長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看著秦琰半晌,終究是低下了頭來,“世子……原來是忠勇候府世子,在下有眼不識泰山,還請世子莫要見怪。”
說著眼風一掃,招呼身后四人,“都站著干什么,還不快給世子行禮?!”
這么一說,他自己連帶著身后幾人都給秦琰跪了下來。
“拜見世子……不知世子來此,若是知道,蔣大人必定會親來迎接……”
秦琰冷眼掃了宋利一瞬,“年底將至,正是各級州縣考評之時,蔣元洲若知道自己的屬下如此妄為怠工且不知做和感想?這薊縣,莫非成了他蔣元洲放縱屬下的小朝廷?!”
宋利被這話說的冷汗如雨而下,到了年底,州縣的官吏們皆有考評,蔣元洲只是個小小縣令,縱然能在薊縣作威作福,可他一抬頭,從州府往上全都是壓在他頭上的官,而他做夢也想往上升任的,若是因為自己影響了他的政績,或是這世子一句話讓他升官之路就此斷絕,那蔣元洲便是殺了他也是可能的!
“世子言重了,言重了,都是屬下,都是屬下一時糊涂了,屬下幾人從縣里過來走了一天的路,委實是為了將府中的兇案查個明白,否則不會冒著大雪而來,還請世子明鑒。”說著話,宋利已經磕起頭來,“還請世子殿下明鑒——”
秦琰并非真的要問罪,見狀方才語氣稍稍一松,“既然是來查案的,便有些樣子,也好讓人看看薊縣的治下如何,這家主乃是藥王谷孫氏少主,便是家父在此也不敢怠慢,你們卻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在他們面前擺譜兒?!”
“不不不,小人絕不敢擺譜兒,小人糊涂了,還請管家海涵……”
宋利說著,又朝著董叔彎了彎腰,董叔擺了擺手,秦琰繼續道,“給你兩日時間,若是不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蔣元洲就在薊縣待一輩子吧!”
宋利一聽這話,背脊之上一陣一陣的冒著冷汗,他忙點頭,“是是是,小人定然竭盡全力!”
秦琰瞇眸,眼神仍然是冷肅的,“起身吧,讓我看看你是怎么坐上這個捕頭的。”
宋利顫顫巍巍的起了身,他既然能做捕頭,自然不是什么都不會的,可他當真只是個酒囊飯袋,這案子如何查從哪里查他根本毫無頭緒!
宋利退到了一旁,再也不敢去坐那主位,只看著秦琰道,“世子,小人剛才去看了死者的尸體,死者的死狀極其殘忍,倒像是有人尋仇而來,所以在下懷疑,是宅子里此前和死者有過過節的人殺了死者……”
董叔在旁道,“小松子來府中半年從未和誰有過口角,過節就更是說不上。”
宋利額上的汗意越來越多,“那……那是不是……”
宋利一雙小眼之中的眼珠兒胡亂轉著,卻一時之間想不出別的可能,薊縣的人命案子不多,他的經驗少想法自然也十分簡單,再加上人本就蠢笨,一時之間更是沒了招兒,秦莞見狀神色微冷,上前道,“宋捕頭可驗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