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令牌交給了秦府的侍衛,秦府的侍衛應當去了薊縣縣衙,秦府的侍衛似乎已經回來,卻沒聽到秦琰剛才提起令牌在何處,卻是在他這里。
“薊縣縣令和袁州知府到了。”
秦莞眉峰一動,秦琰說天黑之前薊縣縣令和袁州知府才會到,可沒想到這么早那二人便到了,她看著閉眸的燕遲輕聲道,“他們既然來了,你怎還將人晾著嗎?”
“自然要晾著。”燕遲語氣冷冰冰的,似乎有幾分薄怒。
秦莞不解其意,卻也一時沒問,她仍覺燕遲這般赤裸上身十分不雅,于是將他那外衫扯過搭在了燕遲的身上,燕遲眉目未動,“你們何時啟程?”
秦莞一聽眉頭微凝,“這個三哥沒說,不過按照三哥早前的意思,當時著急趕路的。”
這么一說,秦莞便問,“你何時離開?袁州可有事?”
燕遲睜開眸子看著她,“你想我何時離開?”
秦莞知道燕遲也是要回京城,若是兩人能同路自然好,可秦琰和秦氏一行在旁看著,她只怕露出破綻,燕遲看著她神色便知道她擔心什么,輕嗤一聲,“沒良心。”
“你自有旁的事做,若是能同路自然好。”
秦莞片刻補了這么一句,再看燕遲時,卻見他已是閉著眸子呼吸悠長了,秦莞微微一訝,又等了一會兒仍不見燕遲有動靜,她這才撐起了身子看著燕遲,她和他只有咫尺之距,他這般警醒的人倒也能睡得著,秦莞足足看了半盞差的時間,這才扯過一旁薄被搭在了他身上,這樣冷的天氣,到底是如何堅如鐵骨一般的身子才能耐得住寒?
可再堅如鐵骨也是能受傷的,秦莞看著他肩頭的棉布眼神沉了沉。
她極小心的起身,而后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待走到外屋方才理了理衣裙,又有些不放心的回望了一眼,隔著一道墻卻是什么也看不見的。
秦莞淺呼出幾口氣,半點異常也看不出的走了出去,打開門,外面茯苓和白楓都看了過來,秦莞彎唇道,“你家主子說要休息片刻。”
白楓點點頭,“是,小人就守在外面。”
秦莞便看向府門的方向,“聽說知府大人和薊縣縣令到了?”
白楓是燕遲身邊最為信任之人,這些事自然知道的清楚,果然,白楓道,“是呀,到了大半個時辰了,主子不想理他們,讓在外面候著呢。”
微微一頓,白楓道,“聽說那薊縣縣令管束屬下不力,主子心中不快呢。”
秦莞心中一動,看白楓時便覺白楓眼底有股子深意,他這話顯然是說給她知道的,秦莞心中便又多了一層什么,酸酸軟軟的,“原來如此。”頓了頓,秦莞又問,“你們殿下可有說何時回京?”
白楓忙道,“剛才殿下便一直在和韓將軍說話呢,倒是沒什么大事了,韓將軍暫時管著此處,不過這里出了這么大的案子到底該袁州知府管的,今天晚上此處只怕會移交袁州府衙,韓將軍是要帶著底下人回去的,主子的話,還不知打算。”
秦莞深吸口氣,“殿下若是回京,和我們同路倒是極好,只不過我們路上行程極慢,只怕會耽誤了殿下。”
白楓眼底亮了亮,“不會不會,怎么會呢,等主子醒來小人一定原話轉告。”
秦莞又說一遍,無外乎是擔心適才她說的話燕遲沒有聽到,見白楓這樣說她方才放心的帶著茯苓離開,出了院門,秦莞心底那異樣仍然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