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聽著,“看,殿下只需推測一番就知道,根本不需要我說。”
燕遲點點頭,“從南邊回來的鹽運使劉仁勵?”
秦莞眸子微睜,她本來以為燕遲推斷出大的方向之后得查一查才知道,可沒想到他一口就說了出來,秦莞當真是訝異不已。
秦莞的表情足以證明了自己的推斷是對的,燕遲見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道,“朔西軍的軍餉每一年都要從豫州過,有時候直接用西邊上來的稅收,龐家是西邊這一片的納稅大戶,我對他家自然不會不清楚,他們家不僅開客棧酒樓,還沾了鹽運,這個劉仁勵很早就和他有幾分交情,且劉仁勵三年未回京城,而他兩湖鹽運使的身份正是眼下太子急需拉攏的。”
秦莞微微張著的嘴巴閉了上,燕遲果然讓她驚訝。
燕遲又看了秦莞一瞬,忽然朝她走近了兩步,見秦莞仍然睜著黑白分明的眸子看著他,燕遲一把勾住了她的腰身將她拉到自己懷中,“你對我還有戒心?”
秦莞眨了眨眸子,“嗯……也不能說戒心……”
燕遲唇角微彎,笑意卻是冷冷的深長,“那就是覺得我會和秦府作對?”
秦莞又眨了眨眸子,“嗯……也不是這樣……”
燕遲抬手在她面頰上拂了拂,只覺她臉上頗有些涼,他便多拂了兩下,“眼下你要回秦府,我自然不會想著讓秦府陷入被動,我自己能查出來是一回事,你告訴我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你說一半瞞著一半,豈非是防著我?”
秦莞沉吟一瞬,“我便是一個字不說,殿下回去還是能查到。”
“殿下?”燕遲在秦莞腰間捏了一把,“這怎能一樣。”
秦莞對上燕遲略帶兩分怨怪的眸子嘆了口氣,“這些都是朝堂之事,我尚未摸清楚狀況,又怎么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何況我也不想因為我說了些不確定不明白的事,影響你或者影響秦府,又或者說,我不想卷進去……”
燕遲眸色深深的看了秦莞一瞬,“可是侯府已經卷入。”
“朝堂之事到底離我有些遠,侯府是侯府,我還沒回京城呢。”
燕遲凝眸看了一眼她,“你不喜朝內朝外的陰謀算計?”
秦莞歪頭想了一瞬,“倒也不是不喜,待我回了京城,真的看到了侯府的態度和京城的烽煙,自然也避無可避,只不過眼下我的確不知三哥見那位劉大人到底要說什么。”
燕遲拂了拂她肩上的墨發,“那就好——”
說著,連著她的斗篷一把將她囫圇抱了住,“昨日我是留了人的,后來便知你們去了十方客棧,可是今日去了十方客棧卻未見人,又探問之后方才你們到了此處。”
秦莞心中微動一下,“你便是不來,明日去了壽宴還是能見的。”
燕遲緊了緊手臂,“這怎是一樣?”
秦莞心中也覺不一樣,卻是沒說,燕遲眼底便生出了兩分嚴峻之色,秦莞倒是不羞不惱的應了他的心思,可這態度卻委實達不到他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