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看了一眼秦琰,“怎么回事……”
秦琰面上便生出了幾分疑惑的尷尬,輕咳了一聲才道,“你會醫術,先看看大公子要不要緊吧。”
秦莞垂眸掃了龐宜文一眼,上前一步道,“大公子傷了何處?”
龐宜文本覺這幅樣子在秦莞面前十分丟臉,可既然已經被看到了,他便想到了別的法子,于是將眼睛一瞇,“感覺全身上下都被傷了,也不知腿有沒有斷,還有胸腹之處也有幾分疼痛,還有臉上……”
龐宜文臉上的傷倒是一眼就能看得出,可身上卻不知道了,龐宜文說了這話,便虛虛睜開眸子看著秦莞,正想著秦莞那雙纖長的柔荑在他身上捏捏摸摸是何種滋味之時,卻見秦莞忽然從袖中拿出了一個布囊,龐宜文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最擅針灸,那我給大公子看看。”
說著話,秦莞從布囊之內抽出了一根針頭稍粗的長針來,那長針銀芒閃爍,鋒利無比,針尖更是扁平如匕首的刃尖似的,龐宜文一看之下便覺瑟瑟然一抖,還沒來得及阻止,秦莞一針扎在了他腿上。
“嗷——”
龐宜文也不知道秦莞扎在了那里,卻覺自己的整個大腿面上的肉都要被帶下來似的痛,他痛的嗷嗷直叫,腿也下意識的抬了起來,秦莞見他能抬腿,能曲腿,還往里面縮著躲她的針,便點了點頭道,“腿沒有斷的。”
說著,秦莞手速極快的又在龐宜文肋下扎了一針。
“嗷嗷嗷——”
龐宜文本就受了一身的外傷,此刻被秦莞一扎,只痛的人都卷曲了起來,他嚇得往后一縮,雙手往自己肚子上一護,眼淚都要被秦莞的針逼出來。
秦莞看他護著肚子的動作極大,縮了半天也沒有更為痛楚的樣子,便道,“肋骨應該也沒斷,臟器應該也沒受傷,手……手也沒斷,想來只是受了一身外傷。”
秦莞說完又看著龐宜文,“大公子還有哪里痛?”
龐宜文渾身冷汗淋漓,不是被人打出來的,卻是被秦莞扎出來的,他看著溫溫柔柔的秦莞,再看了看她手上的銀針,見她那針囊之內竟然還有樣子奇奇怪怪的其他針,當即搖頭,“沒有了沒有了,就這些了就這些了……”
秦莞點點頭,這才緩緩將針收了起來。
秦霜在旁看的目瞪口呆,秦琰也面色有幾分復雜,龐輔良掃了秦莞兩眼,轉而吩咐龐友德,“既然無大礙,先叫人送他回清暉園,然后去請個府上常請的大夫。”
龐友德連忙點頭,“是,小人這就安排送大少爺回去。”
說著話,龐友德招呼了一聲龐宜武,二人一左一右的將龐宜文架了起來。
秦莞和秦霜讓開站在一旁,龐宜文連站起來的力氣也無,哎喲哎喲的被扶了出來,秦霜看著龐宜文不僅被打的披頭散發鼻青臉腫,連衣衫之上都是泥土和腳印,當即咬著牙才沒有笑出來,龐宜文一走,秦琰便道,“龐公,此事——”
龐輔良眸色幽深,卻是半點發作的意思都沒有,“沒什么,或許是因為生意的上的事吧,近年來我都讓宜文宜武去做事了,難免的會和人結了梁子,今日是裕親王的壽辰,先壓下不提,稍后再行追究便是。”
若是旁人,只怕早就要鬧到裕親王跟前去了,可龐輔良卻沉得住氣。
秦琰聽著當即道,“龐公果然雅量,亦能顧全大局,晚生佩服。”
龐輔良笑道,“裕親王的面子總是要給的,宜文呢,大男人一個,只要沒有傷到筋骨臟腑也不算什么,稍后再查就是了。”
說著話,一陣悠揚的絲竹聲和鞭炮聲同時響了起來,龐輔良便道,“看來是壽宴要開場了,此番的壽宴全程都有雙清班,聽著這動靜,咱們也該過去了。”
秦琰忙應了聲,這片刻的功夫,龐友德也回了來,“老爺,大少爺走了。”
龐輔良點點頭,一邊往外走一邊環視了一圈,“去吧三少爺找來。”
秦霜便道,“剛才在花廳坐了片刻,三少爺說想要出去玩,晴娘帶著他出去了,卻是不知道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