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沉吟一瞬,“明日有機會問一問吧,眼下先回去。”
外面極冷,秦莞說完,一行人便從山石之后退了出來,再返回主道,往她們幾人的客院去,此刻夜色已經不早,秦莞二人各自回房,沒多時便歇了下來。
一夜好眠,第二日一大早,秦莞還沒起身秦霜便到了她這里來。
“別睡了,快起來,雙清班的人回來了。”
秦莞坐起身來,面上還有兩分迷怔,“都回來了?”
秦霜搖頭,“那個清瀾沒有回來,說是已經定了,就是她害的清璃師父……”
秦莞一聽此話,頓時清醒了過來,這就定了?
見秦莞神色凝重起來,秦霜眨了眨眸子道,“雙清班的人要走了,不知道咱們什么時候走……剛才我看他們將班底都運回來了,說是明日就離開,沒了清璃,又沒了清瀾,雙清班只剩下了一個清嫻,干脆改名叫‘單清班’好了。”
秦莞下地穿衣挽發,一邊洗漱一邊道,“三哥怎么說?”
秦霜搖搖頭,“還沒見到三哥呢,三哥昨晚上似乎回來的很晚。”說著秦霜又道,“原來不是說要給三哥引薦個人,還要讓雙清班在園子里唱兩日嗎,現在雙清班出了事,總不能還要她們唱吧,就是不知道三哥要見的人見的如何了。”
秦琰要見的是那位劉運同,昨夜留在那邊想必也是和那位劉運同說話。
秦莞搖了搖頭,“還不知,待會兒見了三哥問問便知。”
二人正說著,兩盞茶的功夫之后周懷來請秦莞三姐妹過秦琰的院子用早飯。
到了秦琰的院子,早飯已經擺好,吃食自然比在百草園要精致的多。
“三哥打算何時離開?”剛開始用飯,秦莞便問了一句。
秦琰笑道,“九妹妹著急了?我們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在等幾日再走的。”
秦莞抿了抿唇,“三哥和劉運同聊的如何?”
秦琰眼底微亮一下,秦莞顯然比秦霜和秦湘更為敏銳,他想了下簡單道,“劉運同此人為官多年,在鹽運之上十分有見地,可選的上相談甚歡。”
秦莞點了點頭,“劉運同一直都是在鹽運上的嗎?”
這么一說,秦琰倒是嘆了口氣,“劉運同已至不惑之齡,可他的官路卻是不怎么順利,二十多歲了才捐了一個小小縣丞,后來做過縣令,當過知州,而后做過市舶司副使,然后才到了鹽運之上,能走到今日這一步也算是十分不易了,且這幾年朝內朝外對鹽運盯得十分緊,他們這些鹽運使雖然地位極重,卻也是不好做的,去年一年,東邊治了好幾個貪腐的鹽運使,收鹽商的賄賂便罷了,還有因私心貪了鹽稅的……”
秦琰語氣感嘆,一番話足見他對朝政了解頗深,秦莞頷首,“雙清班要走了?”
秦琰“嗯”了一聲,“出了事,龐公不好再留了。”
秦莞便沒再說話,秦霜卻道,“三哥,這雙清班沒了清璃師父,又沒了一個班主徒弟,以后是不是成不了事了。”
秦琰聞言遺憾道,“多半是如此,一個人到底難撐起來,也失了雙清班的名號。”
“咦?這話是怎么說的?”
秦琰便道,“雙清班的由來你可知道?”
秦霜眼珠兒一轉,“三哥是說……當初有兩位南戲角兒義結金蘭組了戲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