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三哥怎么也沒回來?”
秦琰只說出去看看,若是不相關之事,多半會立刻返身回來,然而他出去的時間卻有些久了,秦莞眉頭微皺,“我們也去看看。”
秦霜本也坐不住了,聞言立刻和秦莞一起走了出去。
二人出門右轉,剛走到樓梯護欄處便是一愣,原本坐滿了賓客的大堂已經沒了人,反倒是兩方人馬正在對峙,一方人馬著灰色錦袍,領頭之人著白衣是個面帶酒氣冷笑連連的男輕男子,此男子生的一雙細長眼,此刻眼角帶著幾分狠色殺機,目光輕蔑的看著對面之人。
他對面的這一方人馬著深藍錦袍,領頭之人一襲湖藍的勁裝短打,身形挺拔劍眉明眸,他端端正正的站著,下頜微揚,眼底也閃動著幾分怒意,他一個人端端正正站著不說,他身后之人各個一臉怒色卻站的筆直,頓時讓秦莞想到了軍中武士。
兩人人馬似乎已經打了一架,大堂的桌椅板凳皆倒在地上。
小二活計們躲在一旁不敢近前,一個掌柜模樣的人拱著手不停的鞠躬苦苦哀求,“兩位爺,請兩位爺手下留情,兩位皆是來用餐的,何必傷了和氣——”
秦莞眸光一掃,只見白衣人這邊十五六個,除了那白衣人之外還有三四個衣著華麗的年輕男子,其他人皆是灰衣侍從,而藍衣人這邊,卻只有白衣人這邊的一半,雖則如此,可那當頭藍袍男子之后的六七人卻各個精壯挺拔并非尋常護從。
掌柜哀求不斷,那二人卻都沒有半點退讓之勢,忽然,那白衣男子冷笑了一聲,語氣嘲諷的道,“真是沒想到,輔國大將軍家的公子一回來就這般厲害,竟然讓我們這些小老百姓飯都不敢吃了,北府軍就是厲害,讓人害怕死了——”
白衣男子表情夸張陰陽怪氣,盡是嘲弄和挑釁,一聽便叫人覺得不喜,而秦莞更詫異的發現,這個人竟然是昨日他們入城之時遇到的那個人。
這想法剛落定,那藍袍男子已冷笑出聲,“馮璋,你不服氣就拿拳頭說話,少在這里給小爺陰陽怪氣,堂堂忠國公府的世子爺,外有國公爺,內有成王和素貴妃娘娘,你便是橫著走也無人敢管你,何必在此大言不慚?!男子漢大丈夫,別像個酒囊飯袋一樣!”
馮璋……秦莞心頭一動,果然姓馮……
馮璋聽著這話又是一連串的冷笑,“拳頭?忠國公府便是再如何,也比不上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的威風,何況趙家有十萬北府軍呢,若是讓趙公子不喜,忠國公府如何打得過十萬北府軍?算了算了,忠國公府在您輔國大將軍府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馮璋說著揮了揮手,“都看到了?以后遇到了趙家大公子便繞著走,忠國公府誰都不怕,就怕輔國將軍府,我們可沒有人家的十萬北府軍——”
馮璋說著竟然真的命手下做退,趙旌一聽此話眉頭大皺,“趙家是趙家,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你鬼扯什么西東?!”
馮璋輕笑一聲,“北府軍姓趙,皇后娘娘也姓趙,還要我多言?”
趙旌全都狠狠一握,“你早先就已對家父不敬,現下竟然敢這般說辭?北府軍是大周的北府軍,是圣上的北府軍,扯上皇后娘娘,你是何意?”
馮璋懶笑,“朝堂之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們趙家北府軍有什么貓膩——如若不然,你走出去問問,你問問他們,看看我說的對是不對……這北府軍分明已經姓了趙,哪里還是大周的北府軍喲——”
話題扯上了皇后、太子,醉香樓掌柜的也不敢多勸,四周的小兒更恨不得自己聾了什么也聽不見,哪有人敢搭馮璋的話,趙旌拳頭握的“咯咯”直響,看著馮璋那張滿是挑釁和囂張的臉,終是忍不住的抬手一指,“無賴之徒,滿嘴噴糞!給我打——”
話音一落,馮璋也冷笑一聲,見趙旌的人沖了過來,面上醉意一散,連退三步,“這可是你要打的。”說著面上陰鷙之色一現,“打,狠狠地打!”
頃刻之間,劍拔弩張的場面頓時混亂了起來,趙旌之后的皆是軍中武士,此番未帶兵器,赤手空拳便沖了上去,而馮璋這邊的灰衣侍從雖然不似藍衣人們健壯挺拔,可站在三樓的秦莞看的清清楚楚,他們迎上去之時袖口冷光一閃,分明就是袖中藏兇早有準備!
正這么想著,忽然響起一聲悶叫,堂中打的不可開交的兩撥人馬皆是一愣,一回頭,只見一個灰衣侍從手中的短匕深深的插入了一個藍袍軍士的胸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