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輕咳一聲,見秦莞面色微沉,她已知道秦莞不喜這言論,忙道,“睿親王世子和我們小姐熟識,你們幾個,這話往后便爛在肚子里,不得往外說了!”
一聽這話,半夏和青黛頓時面色大變,“是是是,奴婢們往后再不敢亂言了。”
茯苓也有幾分不自在道,“我還以為是什么好玩的事呢……原來……哎,都怪我都怪我,這些話定然是假的,來來來吃飯,咱們換別家說。”
說著,又給秦莞倒了一杯酒,“小姐,您就當沒聽過。”
秦莞牽了牽唇,端起了酒盞,然而她又怎能當做沒聽過這話?
青黛說這話是那位老嬤嬤說的,這些事也只有上了年紀的人才知道了,秦莞不知這話的真假,卻至少肯定了一個事實,燕遲自小便沒了母親。
念及此,秦莞一顆心便有些發沉,雖然剛分開沒多久,卻有些想燕遲。
青黛這話不論真假,當年既然能傳出這樣的話必有內情,再加上燕遲的傷,秦莞仿佛看見了京城這繁華富麗之下陰謀算計的冰山一角……
茯苓主動問起了別的,桌子上沒多時又熱鬧起來,秦莞吃飽了,便聽大家說話,心思卻跑到了一邊去,又過了一會兒,屋子一角的漏壺忽然響了一聲,半夏歡喜的道,“過年了過年了……咱們竟然守歲了,快快快,給小姐磕頭……”
半夏拉著幾個小丫頭磕頭,茯苓和白櫻也下地行了禮,秦莞笑著讓茯苓取了銀子來打賞,又將剩下的菜全部放到了鍋子里去,幾個丫頭幾下將菜碟吃的干干凈凈,如此,這個年宴便從舊年吃到了新年,吃完了飯,茯苓給秦莞倒了熱茶,又指揮幾個丫頭收拾案幾,秦莞抱著一杯熱茶蜷坐在床邊,隱隱能透過窗紙看到外面紛紛揚揚的大雪。
大周歷二百四十年,就這么到了。
……
……
喝了酒,秦莞這一夜睡得極其安穩,第二日一大早一睜眼,便聽到了紙炮的聲音,秦莞寧神片刻,又聽到了秦霜的說話聲。
秦莞彎了彎唇,起身更衣,等洗漱完畢出來,便見外面的雪停了,而秦霜正披著斗篷站在外面的雪地里,她兩只手捂著耳朵,晚晴正在將一個小小的紙炮埋在雪里欲要點著,偏偏晚晴也害怕,就這般斜著身子試一試的伸手,半晌也未點著!
茯苓扶著秦莞出門,秦莞笑道,“這么早你倒是會來鬧人!”
秦霜見秦莞醒了,頓時沒了放炮的心思,連忙跑到了秦莞跟前來,“你還好意思說我,我們昨天晚上就等你吃年飯了,你說,你昨天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
秦莞唇角微彎,“太后娘娘病了,我去給她治病了。”
秦霜呆住,“你說……太后?”
秦莞點頭,秦霜又驚訝道,“太后竟然會得病?”
秦莞失笑不已,“太后也是凡人,自然會得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