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臉型,太后年輕之時定然也是個美人,只是到底敵不過歲月摧殘,如今也不過是個久病無治的尋常老人,思及此,秦莞心中便多了兩分柔意。
“綺兒?綺兒回來了?”
忽然,太長公主轉眸看向了秦莞,或許秦莞對于太長公主而言最為陌生,她反倒是最容易注意到秦莞,然而秦莞卻不知這一聲綺兒是誰。
陳嬤嬤便趴在太后耳邊道,“娘娘,這位是給你治病的秦家九小姐,不是六公主。”
太后仍然是一臉怔忪的看著秦莞,燕淮便道,“綺兒是朕的六妹妹,早些年已病逝了,太后是思女心切。”
秦莞頓時了然,燕淮見太后根本認不清人,便直接道,“你來給太后看看。”?
秦莞忙上前去問脈,指尖落在太后手腕的時候,太后還在認真的端詳秦莞,一邊語聲嘶啞道,“綺兒越來越好看了,越來越像容妃了,可惜容妃去的早。”
這位容妃,只怕是六公主的生母,秦莞只當做沒聽見,專心問脈。
很快,秦莞心中得了數,她收手,后退一步,“皇上,太后娘娘的兇險已過,如今只需按照風癥下藥便是。”說著秦莞又看了一眼太后的面容,“除了風癥,太后娘娘的耳朵許也有疾癥在內,可要民女給太后娘娘看看?”
這話一出,燕淮立刻點頭,“那是自然!母后的耳朵的確在這兩年越來越不好使,可讓太醫看了,太醫卻未查出什么,直說是陰虛勞損所致,你看出了疾癥,可有法子治?”
秦莞只道,“民女會竭盡全力。”
說著看著陳嬤嬤,“請太后娘娘躺下。”
陳嬤嬤如今已十分信任秦莞,見狀忙扶著太后躺了下去,燕淮和陳嬤嬤讓開,只在旁看著秦莞,秦莞便從袖中掏出了針囊,又拔出了一根長針,傾身,欲要以銀針刺入太后娘娘的耳后穴道,陳嬤嬤下意識的攥著手,燕淮也有幾分緊張。
這法子看起來十分兇險,燕淮幾乎是眼睜睜的看著秦莞將銀針刺入了太后娘娘的肌膚之內,本以為極疼,可太后卻安靜躺著沒有半分反應,如此,燕淮才松了口氣。
秦莞謹慎的查看了太后的兩只耳朵,而后才轉身問陳嬤嬤道,“嬤嬤,太后娘娘是否覺得腰背脊椎之處時常苦痛?是否還有耳鳴焦枯之癥?”
陳嬤嬤聞言忙點頭,“是,太后娘娘不可久坐,有時候分明無人說話,太后娘娘卻以為有人說話,問起來只說她耳朵里面有響聲。”
秦莞點點頭,面露幾分了然之色,“民女知道了,眼下太后娘娘風癥為緊要,這耳病可慢慢醫治,等風癥好的差不多之后才用重藥也可。”
陳嬤嬤一個勁的點頭,卻又想到什么似的道,“九姑娘,太后娘娘身子弱,如此用藥……”
太后年事已高,本就是多病之身,卻因身體太弱讓御醫們不敢隨便用藥,因而御醫們醫治太后之時總是選擇最穩妥保守之法,秦莞知道陳嬤嬤在想什么,安撫道,“嬤嬤放心,我心中有數的,這也是我要說的,稍后我要開一個給老人家食療的方子,主要給太后娘娘補身之用,用藥我亦會拿捏輕重。”
陳嬤嬤舒了口氣,“好,多虧九姑娘了。”
秦莞轉而看著燕淮,“皇上,可現在開方嗎?民女記得和太醫在宮中,可要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