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搖頭,“沒事,我只是忽然想到昨日一次偶遇。”
燕遲挑眉,秦莞便將昨日見到孟府侍從的事說了一遍,又道,“那人乃是去取錢的,然而沒了信物,且他特別說了兒子取父親的錢也不行,那侍奴就算是府中的管事,想來也沒有一筆數額巨大的錢銀,唯一的解釋,他是替他主子取的,他的主子,自然是孟巍。”
燕遲雙眸頓時一沉,“你話意孟巍?”
秦莞搖頭,“不,孟巍是報官的人,也是他一直說他父親是被害死的,我倒不覺得他害了他父親,只是想到了他家被騙的事情,還有他四叔鬧著分家的事,如果孟津的死和家產之爭有關的話,查清楚孟府的家產內情是最為重要的。”
燕遲眼底閃過一抹深思,“我派人去查過,卻是沒查到孟津在祥福錢莊存著銀子。”
秦莞想了想,“那他用的就不是他自己的名字。”
燕遲點點頭,“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這么說著,燕遲敲了敲車壁,馬車的速度一慢,燕遲便吩咐白楓去查祥福錢莊,白楓由此半路下了馬車,只由白櫻駕車往臨安府衙而去。
馬車直奔臨安府衙,白櫻顯然對京城的路熟悉非常,兩柱香的時辰之后,馬車停在了臨安府衙后門,后門處早已有黑衣侍衛等候,一看到燕遲的馬車便上前行禮,秦莞跟著燕遲下了馬車,一進門便看到展揚。
展揚上前行禮,而后恭敬的道,“殿下,九姑娘,孟府的人都已經來了。”
燕遲頷首,展揚便帶著燕遲和秦莞往前堂走。
臨安府衙占地不小,沿著回環的小道往前,又走了半柱香功夫才到了前堂,展揚將燕遲和秦莞領到一處側門,門一開,卻是一處隔間。
屋內李牧云早已落座,展揚請秦莞幾人落座,又上了一壺熱茶,方才從屋內的門走了出去,李牧云對著燕遲行了一禮,又對秦莞點了點頭。
三人落座,都未大聲說話,很快,外面響起了一陣驚堂木的聲音。
“孟巍,你在將那一夜的事說一遍。”
鄭白石語聲沉肅,和這隔間只一墻之隔。
秦莞聞聲轉而走到展揚離開的門口,掀開門簾朝外看了一眼。
只見外面便是府衙的正堂,鄭白石坐在主位之上,一旁站著展揚和一位師爺模樣的中年男子,堂下的側案上坐著兩個小吏,正在記堂上發生的一切。
而兩個小吏下手位上,坐著一個四十來歲著深藍色袍服的男子,男子雖然未曾跪在堂中,卻是滿面愁容面色一片疲憊,秦莞知道,此人便是戶部左侍郎孟洲。
堂下,跪在最前面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鄭白石問話,他正在答話,自然便是孟巍無疑,在孟巍左邊,跪著一對四十左右的夫婦,那位夫人便罷了,那男子卻瞪眼看著孟巍,眼底氣惱之意十足,自然便是孟巍指的兇手孟輝了。
在孟巍右邊,也跪著一位四十左右的夫人,她著一身素衣,手上挽著一串佛珠,即便孟巍說的言辭切切,可她卻是雙眸虛虛閉著沒什么反應,秦莞挑眉,此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