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一個話題,燕徹顯然也輕松了幾分,趙淑華看著燕徹年紀輕輕卻已經稍顯陰沉老成的面容,心中一陣一陣的心疼,可她沒有別的法子,她只能將她的所有教給他,然后,自己不敢行差踏錯一步,也不能讓他有任何的松懈和徘徊,唯有如此,那個位子,才能安安穩穩的替在他手上,而她等那一天,已經等了半生之久。
……
……
回到侯府時間已經不早,秦莞剛到松風院秦霜就愁眉苦臉的走了進來,“你終于回來了,今天時間這么久。”
外面雪片兒紛紛揚揚,而昨夜的一夜大雪已經讓整片院子粉妝玉砌,秦莞身上還帶著寒意,聞言烤了烤暖爐才道,“今日太后娘娘留我飲茶了,怎么了?”
這么一問,秦霜就愁眉不展的坐了下來,然而她唇角緊緊抿著,卻又不說,秦莞看了看茯苓,茯苓忙帶著白櫻和幾個小丫頭出去了。
見狀,秦霜才嘆息道,“你知道嗎,今日有媒人來拿五姐的八字了,似乎是要準備合了八字下定的意思。”
秦莞絲毫不意外,“距離初八好幾日了,宋老夫人既然有那般安排,自然就是準備好了的,男方這個時候過來也不奇怪啊,你怎么不高興?”
“不是我不高興,是秦湘不高興。”秦霜語氣又是苦惱又是無奈的,“這件事和我有什么關系啊,也輪不到我不高興,是她不高興。”
秦莞便想起了那一日在武安侯府的秦湘,雖然沒有當場說什么,可看的出來,她對這次的相看十分的不滿,而憑著她眼高手低的性子,又如何能看得上那人?
“那你想怎么辦?其實我不意外,那日你也看到了,那位公子不是玉樹臨風,看著氣度也并非大富大貴之人,憑著秦湘的性子,她如何能看得上?”
秦霜苦笑連連,“就是說啊,這府中旁人不知道她,難道我們還不知道嗎,我們一起從錦州過來的,彼此是什么性子,大家都知道的太過清楚了啊!”
秦霜似乎苦惱極了,說著干脆站起身在屋子里走來走去的,“今日媒人來拿八字,本來是高興的事,可她當著大伯母的面羞澀的很,一副女兒家的嬌態,可到了自己院子里,就變了一個人似的,對著晚荷和秀梔她們大發脾氣,還打了晚荷,你想想,晚荷和秀梔都是從錦州跟過來的,是她最親近的人,她如今不滿了就這般發作人家,到時候她身邊的人都離了心該如何是好?”
秦莞嘆了口氣,放下茶盞,“這些話你和她說了嗎?”
秦霜搖頭,“沒有說,我怕她聽不進去,還有,我怕適得其反,讓她做出什么事來。”
說著秦霜走近一步,低聲道,“這里是京城,是侯府,別的不說,大伯和大伯母知道了就不會原諒她,還有,事情一旦鬧大,必定會一傳十十傳百,到時候別說找個夫君了,只怕她連個別家的宴會都不好意思去,母親讓她來京城是讓她好好嫁出去的,不是讓她來找罪受的,我看的明白,卻不知道如何說,所以才來找你。”
秦莞看了秦霜片刻,見她委實是替秦湘著急方才道,“沒有人想來京城找罪受,也沒有人想自己嫁的不好,可是你我為何沒有像她那般?她的心氣太高了,在袁州云霧山那件事也沒有能讓她長記性,你我替她著急,她也不會領情,這樣的人,我實在沒有法子。”
秦霜著急的上前來坐在秦莞身邊,拉著秦莞的胳膊道,“別啊別啊,你最是聰慧了,所以我來找你商量,如何勸一勸她好,好歹這門親事算是定下了,如果這一次她鬧得不可開交,她就真的沒有往后了……”
秦莞之能嘆氣,秦霜到底和秦湘從小長到大的,她自然不忍秦湘犯糊涂。